細聽卻又柔和的很:“是你要來的,最不應該喊累的人就是你了。”
明慧極為不滿:“我不要,我就要四皇兄背;那些太監明慧不喜歡他們,他們身上有味兒,我就要皇兄背,皇兄的背舒服。”她說完還笑了起來,如同銀鈴的聲音好像沒有一絲憂愁的樣子。
紅鸞聽著皇子皇女們無聊的話,跪下恭送他們離開時,才發現地上有幾塊銀子,看樣子大約有十兩左右;她有些吃驚的抬頭時正好對上五皇子的眼睛,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對紅鸞點點頭,回頭牽著明慧公主的手走遠了。
她並不是認為所有的差事都不能做,但是眼下她忌憚的差事無疑就是和花草有關的,那些來曆神秘可是有些特別用處的野花、野草,幾乎就要成為紅鸞的心病了。
世事就像老話所說,你怕什麼它就來什麼;如果兩位皇子和明慧公主想要宮奴院的人,做其它的事情紅鸞其實會很樂意相助的,能交好公主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公主不像是皇子們,她們在宮裏宮外好像沒有什麼權勢的樣子,可是事實不是如此;天朝的公主們可都是天之驕女,在皇家是受盡了恩寵隆養的人:皇家的男性們誰也不必擔心公主們有什麼野心,她們隻是想多要些錢財享受罷了。
因此公主是極為尊貴的,在宮中無疑是最好的護身符,並且還不會像親近皇子那樣招來各種各樣的麻煩。
隻是公主們都要以嫻靜為美,雖然除太後和皇後無人能管教她們,可是教引嬤嬤卻是太後或是皇後親賜下平的人,她們再尊貴也不敢不聽的教引嬤嬤們的話,所以平日裏她們並不常見,要學習的東西並不比皇子們少,可是出來玩耍的時間卻要受到嬤嬤們的限製。
被紅鸞看到的明慧公主雖然隻有七歲,不過紅鸞認為自己在宮中不可能一兩年就能報得大仇,所以她要看長遠:年幼的公主更好,因為她們留在宮中的時候會長得多。
明慧公主也正在和她的兩位皇兄談起紅鸞來:“為什麼你們不叫掌院女史上前說話呢?一名恭侍成嗎?”她主要是擔心她的花草無人照料。
四皇子看著明慧一笑:“不要說宮奴院裏現在沒有掌院女史,就是有也沒有那個恭侍說話管用;因為——,她是太後的人。”
五皇子猛然間想起一個人來:“她就是那個……”
“對。”四皇子挑挑眉:“她就是那個宮奴出身,曾做過宮奴院掌院的人。眼下宮中的宮人裏,最炙手可熱的人隻怕就是她了。”
明慧撇嘴:“不可能,最炙手可熱的人怎麼會是恭侍,就算是太後她老人家看中的人也不會;炙手可熱的人應該是慈安宮的尚儀,或是奉元殿的大總管才對。”
四皇子捏捏明慧的臉:“小孩子家不懂的。”
“你才不懂”明慧不滿自己被捏了臉:“我都是定了親的人,被你捏醜了怎麼辦?四皇兄你要賠我。”張牙舞爪的就追了過去,完全沒有嫻靜的皇家氣度。
紅鸞原本對四皇子有些生疑,以為是他故意利用明慧公主的;可是看四皇子的行事說話,他實在不是個城府深的人,那麼不耐煩及小心的性子哪裏像個皇子:怪不得宮中沒有幾位皇子和他說話。
倒是沒有想到從沒有見過麵的五皇子,看起來倒像是個性子仁慈的。
不管皇子和公主是什麼性子,交下來的差事她也不能不辦啊;隻是四皇子一來就讓人找她,卻讓她心裏極為不舒服,以她的小心當然不是宮中所有人都以為宮奴院是以她為主的——心機不深的人有時候更可怕,因為他做的事情根本沒有目的性,天知道他的嘴巴在下一刻會說出什麼話來。
344章 小蟲擾人
想到四皇子那次在慈安宮裏說過的話,紅鸞就頭大;當時還以為他是個多心機深沉的人,可是看太子等殿上所有的人都對四皇子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現在才知道原來四皇子是這樣一個人,當真讓人受不了。
四皇子不是特意來尋她麻煩的,可是麻煩還是尋到了她的頭上;而這次她還沒有反擊的必要,因為四皇子不是故意的而她不能胡亂樹敵:四皇子再在宮中不得寵,那也是根正苗紅的皇家人,可不是她小宮女能隨意謀算的人。
花草、花草,該死的花草;現在宮奴們出去當差她和柳兒能不跟著嗎?萬一出點差錯就會要了她和柳兒的性命;想到柳兒此時不在院中,沒有什麼要商量的就叫來杏兒,讓她和二丫到尚宮局走一趟。
太後那裏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去了不是擺明要狀告兩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到時她開罪的可不止是這麼三個人,除了四皇子外另外兩人可都是有母妃的;就算是五皇子的母妃位份低,但是想要紅鸞的性命也總會有幾種法子的:她把五皇子平安的養大成人了,豈會是等閑之人。
所以太後就算是知道此事,也不能是紅鸞開得口;至於尚宮大人,她在宮中生活多年就算是貴妃也忌憚她幾分呢,並不需要她擔心什麼;她隻要照規矩就成。
四皇子說過了,要她們今天就去承善殿,她豈能不去?打發杏兒去了後,又叫來招娣讓她去尋柳兒回來,最後吩咐香梅和翠環二人,去把十幾個打理花草極熟的宮奴叫來,當然也要叫上一位掌理宮人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