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書。”周宮人不知道何時立到她的身後:“你要小心了。”
“我?我小心什麼?”紅鸞被嚇了一跳,看向周宮人的目光便有些不善;至於詔書二字她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不管禦書房裏皇帝是不是留下了詔書來,隻要有人想讓它有它就很可能會出現,就好像那詔書上的名字隻要有心人想了,那上麵的名字就很有可能會是某人般:詔書倒底隻是個死物,而人卻是活的。
“你在宮中得罪的人可是極多的,而且還有貴人吧?”周宮人還是平平淡淡的語氣:“眼下正是時候啊,不管是太後娘娘還是六局的大人們,可都沒有功夫理會你了吧?說到底你也隻是個恭侍罷了。”
紅鸞眼神閃爍:“請姐姐教我。”
“你已經不用人教了,我告訴你兩句也不過是結個善緣罷了;”周宮人看著紅鸞:“我粗通些看相之術,觀你不是短壽之人才提醒你一句,免得你未經宮中大事而亂了心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我也要去忙了,你自便吧。”
紅鸞沉默了一陣子離開禦書房,外麵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到她適應了拿開手掌時才看到眼前立著的太監與宮人:“公公們,還有姐姐尋我、有事兒?”她問得輕飄飄的。
405章 莫名尋仇
為首的人紅鸞認識,姓魏,是最有可能接替楚公公的,也是因此楚公公表麵上對他不錯其實很是忌諱他;所以和楚公公最為親厚的人是韓公公而不是他。魏公公身後的是張公公和陳公公,這兩人曾和紅鸞動過手此時跟著魏公公過來用意不言自明了。
至於那宮人就是吳宮人,紅鸞卻不記得自己哪裏開罪過她,為什麼她也要跟過來;目光落在吳宮人的臉上,她卻狠狠的瞪了一眼紅鸞:“會說話就好好說,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巴,不要用你那狐媚的樣子對著我們幾個人,你不惡心我們幾個可受不得這個;這裏是禦書房,要嫻靜,你懂嫻靜嗎?”
紅鸞眯起眼睛來:“吳姐姐,您這一身的風流我來了兩次也不過是學了那麼一兩分走,您就如此看不過眼嗎?”敢罵她狐媚,哼。
魏公公攔住吳宮人:“好了,你也不必逞什麼口舌之利,我們可等你好幾天了;你在宮中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今天也要給我一個公道才成。”他惡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沒有聽人說攔人財路猶如殺人爹娘嗎?灑家哪裏得罪過你,你說出來,居然給灑家動手腳讓灑家不能再升一步,你可知灑家為此事已經用進去了多少銀兩?”
紅鸞吃驚至極,她還真得沒有想到魏公公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魏公公,你在說什麼,我真得聽不懂;在宮中認識的公公並不多,除了我們禦書房幾位外,剩下可當真是隻手可數,說起身份地位還是以你們幾位公公為高,我哪裏有那本事攔公公高升?我和公公遠日無仇、近日無憂,又為什麼要攔公公高升呢?”
魏公公瞪著紅鸞:“你以為你耍得手段天衣無縫,我們不知道嗎?哼,別人不知道那個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小古子和你有一腿,可是我們兄弟卻知道的很清楚;而現在你的那位老相好已經高升,成了這禦書房的掌理太監,而我們幾人也要被掃地出門,你是不是很開心?”
紅鸞不想再解釋了,對著瘋狗你就是說得再多他也不會聽得進去,而且今天的事情來得莫名其妙,她是根本什麼也知道,尤其是對於魏公公的指責她更為糊塗。
禦書房的總管太監當然是不能少的,可是皇帝病重、太子還不能用禦書房,宮中事情又多太後或是太子把此事放到了一旁是極為正常的;至於古安平高升為禦書房的總管太監,這於紅鸞來說當然是好事,也在情理之中啊:太子登基在即,禦書房的人他當然要用自己人,豈會還留著魏公公等人?
不管是魏公公丟掉的總管一職,還是陳公公、張公公丟掉的差事,那隻是太子的安排同她紅鸞沒有半分關係;卻沒有想到會被這幾個化成瘋狗的太監亂咬一通。
“讓開,既然禦書房這裏暫時不用我伺候,我就先回去了。”紅鸞的話冷冷的,既然他們已經翻臉她當然也就不必客氣;看到魏公公他們挑釁的不退反進一步,她又加了一句:“讓開了,好狗不擋路啊。”
魏公公眯著眼睛:“你再說一遍?”他沒有想到紅鸞比那天還要趾高氣揚。
紅鸞看著他:“我習慣性的隻打人一邊臉,兩邊臉都打了實在是日後不好意思相見啊;大家都在宮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說是不是這樣,魏公公;你實在不必如此客氣的再讓我開口說一遍,或者說您有某種特別的愛好?”氣死不償命絕對是紅鸞的拿手好戲。
她不是對什麼人都硬碰硬的不知退讓,比如柔妃、麗妃等人,她很能低低頭、彎彎腰的;但她暫時性的伏低做小就是為了活下去,卻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踩到她的頭上去;像魏公公這樣的人,她的退讓隻會讓她以後承受更多的侮辱:狗兒永遠不會懂人在想些什麼,你的謙讓不喜爭於他們來說就是軟弱可欺。
魏公公盯著她陰陰的一笑:“當然,你連楚公公都敢打,我們幾個當然不會放在你的眼中;”他聳聳肩膀退後兩步:“其實你隻要道個歉,然後向那位古公公說兩句好話,把哥幾個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