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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走到這個份兒上,元華的幾句話說出來,無疑於當眾狠狠的甩了一掌在太皇太後的臉上,這讓太皇太後如何能受得住?她在殿上認定太子妃是害元華龍胎之人,幾乎就是在問罪太子妃,逼得太子妃要去先帝靈前討個說法,這讓天下臣民們如何看她這個太皇太後?

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有錯也全是太皇太後的錯,和元華可是沒有絲毫關係;所有知曉此事的人隻會說太皇太後有推元華上位的想法,可是元華卻是個好人什麼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宮中之事的險惡。

太皇太後最氣的就是,現在她還要為元華說好話才成,不說就隻能讓太子妃太過得意;此事如果被人斷定是她和元華之錯,以後宮中還有她們祖孫二人立足之處嘛。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元華,她好心為你開脫就是不想看到皇家丟了體麵;孩子沒有了的她,能忍住傷心為你出頭,你還要說如此惡毒的話實在是、實在是……;她的腳有傷,她的腳有什麼傷,要不要現在哀家就和你去驗一驗”太皇太後責問太子妃倒還說得理直氣壯,隻是胸口的氣血翻騰,讓她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太子妃絲毫不領情:“她安好心太陽明天就要西邊出來了。無非就是看事情不可收拾了,才會擺出深明大義的樣子來,惡心人不惡心人;還有,她的脈,哼,我看皇上您還是不要讓人為難那善心的良娣了,免得到時候真得丟盡皇家的臉。”

528章恕

太皇太後氣得指著太子妃:“我們一同進殿……”

“你們就是打得這個主意吧?”太子妃冷笑打斷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妾還是待罪之身,不好跟在您身邊登堂入室;不過現在良娣也說事情同我無關了,您是個什麼意思,也給妾個明旨吧。”她在冰兒的不斷提醒下,倒是越戰越勇。

隻是她心中也有疑惑,那元華就是不讓禦醫診治豈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如此大的把柄冰兒非要讓她放過呢?不,此時正好痛打落水狗,豈能就此放過元華那個狐媚子——她占了上風之後,馬上開始自作主張不再句句聽冰兒的了。

太皇太後被問臉上火辣辣的痛,可是此時元華說了和太子妃無關她還能再說什麼?隻能點頭道:“剛剛哀家就說過,隻是問問你罷了,是你的性子太急才會誤會哀家的意思。”原本她就要說放過太子妃的,可是現在說這句話實在是讓她有種站立不住的感覺。

太子妃聽得更為得意,直視著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這話是不是這個意思,妾還是問個清楚免得再誤會了您的意思——您是說您剛剛所為都是錯的了?不是妾害了良娣,此事太皇太後不會明天、後天了又改了心意,重新來向妾問罪吧?”

一句“你的所為都是錯的了”,讓太皇太後的氣血劇烈的翻騰了一番,她是硬生生的強壓下去,看著太子妃真想把掐住她的脖子:孝道,她眼中還有沒有自己這個太皇太後啊。

太子妃看她不回答又問一句:“太皇太後,難道妾又會錯了意,您還是認為是妾所為,日後還想著再和妾來個秋後算帳了?”她換了一隻手握剪刀,卻沒有把剪刀自咽喉處移開:“皇上,您認為妾是不是有錯、有罪,是不是還認定我害了良娣?”

皇帝看看她再看看太皇太後:“元華不都說了嘛,和你無關的;太皇太後也恕你無……”他的話讓太皇太後咳了幾聲,臉色好看了少許。

全在那個“恕”字,這個字可用得妙,恕,就是說還是有錯的,隻是她太皇太後原諒了她這個不孝的太子妃罷了;總算讓太皇太後緩過一口氣來,看向皇帝的目光更加的柔和,越發相信自己和她的兒子都沒有選錯人。

福王終於回過神來,不過他顯然對眼前的事情不太感興趣了,懶洋洋的立在太皇太後身邊,就差打個哈欠來表明他等得有多不耐煩。

他不是不為紫玄開脫,而是此時他不便開口,不然隻會讓皇帝對紫玄生疑;就像他不是不能在太皇太後麵前爭寵的,可是他就算是為太皇太後出了主意,也定不會是那管用的:皇帝是什麼人?他不想讓皇帝對他有太大的戒心。

皇帝已經即位,占盡了天時地利,他想謀大事比以往更難,豈能不小心再小心?至於紫玄之危,讓她得些教訓也好,不要總是自視過高、目下無塵;且此事過了今天他再給她想法子化解也不難。

怎麼說太皇太後也是極明白,紫玄隻是個傳話的;他的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搓了搓,倒是那個元華好狠的心計,連太皇太後也敢謀算,實在是個了不得的女子;如果她當真和皇帝聯手,他和他的母妃還真是太過危險了。

要知道,他和皇帝一起長大,吃在一處睡在一處玩在一處,皇帝於他有份手足之情在,就如他對皇帝也有份手足之情相同:他們都不會置對方於死地,這是眼下所玩遊戲的規矩;但是如果有了元華的介入,他和康王及母妃的性命就會是元華的目的。

他還好說,有太皇太後在想要他母妃的性命,實在是太輕鬆的事情;他的心中忽然對元華生出了殺機來,隻是當他的目光掠過紫玄時殺機才消失不見:紫玄不會是元華的對手,可是他和母妃想在皇帝身邊再塞個人,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