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辯悲喜,也沒有要向紅鸞發作的意思。
齊昭容咬牙,此時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且她也不想永遠做個伺候皇後的人,她要做真正的宮中貴人,這次是她絕好的機會,也是她唯一的機會。聽到太皇太後的話後她再次叩頭:“茶是不是有毒妾不知道,妾隻是知道那茶是純貴嬪親手端進來的。”
太皇太後聽完再看看紅鸞,目光又自皇後身上掠過忽然重重的一掌擊在桌子上:“你膽子不小,居然敢暗指純貴嬪是謀害華妃之人純貴嬪是哀家宮裏出來的人,你不會忘掉了吧?是不是你見純貴嬪現在更得聖眷,所以你才動了殺機想借華妃之死除掉純貴嬪你還不給哀家從實招來。”
她居然會為紅鸞說話倒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皇後看看紅鸞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華。
紅鸞因太皇太後開口為她辯駁不好再說什麼,上前跪倒叩頭外隻是看看齊昭容:現在不用問齊昭容顯然是想踏著她往上爬。她的目光在寧嬪身上移過,今天的事情絕不像現在看到的這麼簡單。
齊昭容看看身邊的紅鸞,心裏還是有些猶豫的,因為紅鸞正得聖眷且為人還是不錯的,就如那個玉婉儀就是因為和紅鸞交好,平常得到的皇上賞賜就要比旁人多一些;但是她不能再等了,她真得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因為到現在紅鸞也沒有給玉婉儀侍寢的機會。
在後宮之中不能侍寢、不能得到皇帝的寵愛,不能生下一兒半女不管眼前的富貴看上去多好,最終都會是鏡花水月。齊昭容霎間心腸硬起,在這個人吃人的宮裏不為自己打算的人永遠不可能有出頭之日:“回太皇太後的話,妾和純貴嬪平日交好,絕無忌妒之心,請太皇太後明鏨。”
“今天元妃娘娘和皇後娘娘因為飯菜不和胃口而生了誤會後,妾和純貴嬪便勸解兩位娘娘,之後妾勸得元妃娘娘肯向皇後娘娘奉茶認錯;皇後娘娘是由純貴嬪勸慰,因為殿裏無人伺候,純貴嬪還出去為皇後娘娘親自沏了茶進來。”她說到這裏看向皇後叩頭:“娘娘,那盞茶原本、原本是純貴嬪要敬獻給您的啊,娘娘。”
皇後聞言心頭一震看向紅鸞,紅鸞不避她的目光坦然相對:“娘娘,妾絕無加害娘娘之心,也沒有要加害娘娘的理由。”
皇後輕輕點頭,想到父母對她說過的話,相信了紅鸞而斥齊昭容道:“你給本宮閉嘴真以為本宮看不破你的心思嘛,不過就是因為本宮讓純貴嬪先侍寢,你就對本宮、對純貴嬪懷恨在心,此時還想挑撥本宮和妃嬪不和,你居心何其惡毒。來人,給本宮拖出去掌嘴。”
立時有人上來要拖齊昭容。齊昭容大叫著對著太皇太後叩頭:“妾絕沒有那個心思,妾隻是不想有人害皇後娘娘,更不想華妃娘娘含冤九泉啊。太皇太後,妾句句為實。”
太皇太後鳳眼圓睜:“你個大膽背主之人,哀家在這宮裏活了一輩子,你的那點小心思哀家會不知道?來人,拖下去、拖下去。”她居然附和皇後之意,實在是出乎眾人的意料。
齊昭容被拖著向外走去,她卻依然不死心的大叫:“皇後娘娘,您聽妾一句話啊,那茶真是純貴嬪奉給您的,因為她依仗皇上的寵愛想要做皇後。”
皇後依然不為所動,紅鸞根本沒有做皇後的可能,而且就如她父母所說眼下她和紅鸞合則兩利,分則就是兩害,要對付上官家她離不了紅鸞,同樣紅鸞也離不開她。
齊昭容被拖到殿門時拚盡力氣大叫:“純貴嬪有皇上賜給她的鳳佩她才會生出妄想來。”話音落地人也被拖出了殿門,而殿內再次靜得聽不到人的呼吸之聲。
紅鸞心頭也是巨震,她沒有想到自己有鳳佩的事情會被人得知,而且還是齊昭容;她自問向來小心在意,就算是身邊人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她有鳳佩的。
皇後看著紅鸞:“齊昭容所說是不是真得?”她的聲音已經冷了下來,顯然是對紅鸞生出了疑心來。不管有多少理由能證實紅鸞絕無奪後之心,但是宮中的富貴向來全係在皇帝一人身上,隻要皇上有了想紅鸞為後的心思,那紅鸞和後座之間連一步之遙都沒有。
紅鸞抬頭看看太皇太後,然後又看看寧嬪,最後她看向皇後:“妾——”她叩頭下去,手裏全是汗水,她承認還是不承認?那鳳佩就在她的身上,如果她說沒有會不會有人搜身?那個齊昭容言辭鑿鑿,是不是也知道了她把玉佩帶在身上呢?
想到翠環和香梅還在紫玄和纖纖那裏沒有回來,她的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眼下鳳佩之事倒底被人全部知道了,還是隻知道一點點:也許,在她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被翠環等人看到過?
承認玉佩在自己身上那後果是極為嚴重的,皇後馬上就會生疑而會加害於她;不承認玉佩在身上,如果被人搜出來皇後就不止是疑心而會確認她是有奪後之意的。
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能讓她如此為難,要如何作答才好呢?
“皇後娘娘,您相信齊昭容的話嗎?”紅鸞抬頭看向皇後:“自您在慈寧宮中和太皇太後、元妃、寧嬪說話,到昨天晚上華妃送來的素菜,再到今天早上華妃再次送上的齋菜,您不認為這都是有心而為之嗎?就是要引您震怒。”
皇後的眉頭皺皺:“的確是太巧了些。”她看看太皇太後和寧嬪,卻還是不甘心的問道:“你先說皇上有沒有賜給你鳳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