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薑氏見三娘買了那般多的小玩意兒,也是開心的不行,一麵埋怨三娘不該在這些地方亂花銀子,一麵卻是樂嗬嗬的翻看著那些小玩意兒。

下午的時候,卻是發生了件奇事。

張福派了人來,說是有位名為師俊彥的公子要找她,是關於鋪子合作的事情。

董璃擰眉細想,印象中並不識得此人,又著小廝去問了白銘。白銘也說並不識得這個人。那就是說任海身前跟這個人也是沒有任何交情的,這人又為何特地找她?

既然是為鋪子的事情,揣著疑惑,董璃一麵讓人通知白銘趕去城中的鋪子,一麵自個兒也收拾了打算去看看。三娘這次卻是不想跟過去了,說是早上走的有些累了,打算下午就在家裏歇著。

董璃便依她,囑咐家裏的婆子丫鬟好好伺候著三娘,有吩咐了一定要及時去照辦。任府現在留下來的婆子丫鬟都是對任府極忠誠的,對董璃的話也是言聽計從,紛紛點頭表示自己會伺候好這位貴客。

這些當然都是在房外吩咐的,三娘也不知道。

匆匆忙忙的趕去了城中的鋪子,毫無例外的,張福依然在櫃台後麵打著算盤。他見董璃已經過了來,便引著她往後院走去。

“張福,是哪位公子要商談鋪子的事情?你可問過到底是什麼事了?”董璃邊走邊問道。

既然那人是以鋪子合作為借口要見她,她自然應該事先問一下,到時候真的見麵了也好提早想好對策。

張福身為城中鋪子的掌櫃,這點腦子還是有的,那位公子來的時候,他便稍微打聽了一下,不過礙於他並不是主事之人,那位公子說的也不是很多。

“回少夫人。師公子說想在涼城做買賣,不過沒有什麼門路,擔心市場一時打不開,所以琢磨著找個本地有點聲名的商家合作經營,所以便找來了鋪子裏,現在白執事正在與他商談呢。”

董璃心中一喜,沒想到現在正缺錢拿鋪子的時候,就有現成的合作夥伴送上門來了,不過能不能抓住這麼個機會,卻是還要好好商討的。

任府的優勢就是在本城有著不錯的客源,聲名也一向很好。而那位師公子,既然想做買賣,肯定有不少的本錢,說起來,也算是強強合作了。

董璃進去的時候,正看到一陌生男子與白銘站在窗前說著話,身著玄色長衫,腳踩銀紋黑靴,一頭墨玉般的長發隻一個玉扣係著,懶懶的披在身後,倒也是別有一股富貴之氣。

聽到門口響動,師俊彥微轉頭看去,午後的陽光照出他的側臉,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剪影。

若是未成親以前,董璃勢必會被這“美色”給暫時晃了眼,不過已為婦人的她,心中隻是暗暗讚歎了一句,遺憾自己妹妹嫁的有些早了,不然她還真想做做媒。這樣的男子留著改善家族基因也是不錯啊。

師俊彥找任府合作之前,已經調查過涼城各大商家的實力和背景,也知道任府不久之前出了事兒,府裏現在除了殘廢在家的二少爺,餘的事兒都是大少夫人在做主。

因為是張福帶進來的,心知這女子肯定就是任府的大少夫人了。

見董璃已經走至麵前,師俊彥極有禮的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任府的大少夫人了,久聞大名。”

白銘在旁也是點了點頭,算是給董璃見禮了,董璃自是了解白銘的性子,也不計較。隻是對師俊彥笑道:“不敢,聽說師公子是提議與任府合作來的,不知與白銘商討的如何了?”

師俊彥望了白銘一眼,一般執事隻是代為問一些事情而已,具體生意怎麼談,還是要看主家自己的,所以先前他們隻是隨便聊了一些事情,並未據合作之事討論些什麼,可是聽董璃話中之意。卻是白銘有代為行事的權利。

見白銘沒有吭聲的意思,師俊彥便道:“剛才我與白執事隻是閑聊了一些話,倒是沒有提合作的事兒。”

董璃心思一轉,便明白自己這是問錯話了,雖然現在因為她對生意並不是十分的了解,很多事情都交給白銘去辦,但現在是商談事關重大的合作事宜,白銘隻是一個執事,並不是任府的任何人,自然不能隨便說些什麼,這些事情還是要她親自說的。

伸手示意了一下,董璃道:“不如我們坐下商談如何?”

師俊彥隻是大有深意的看了董璃一眼,便笑道:“甚好。”踱步走了過去。

二人在桌旁坐定,白銘原準備告辭出去的,他隻是擔當了暫時接待師俊彥的角色,董璃自然不讓,畢竟她隻會出主意,具體執行過程中有哪些犯難的事情,還是白銘最為清楚,自然需要他留下來好好商談才是。

許是白銘心中早有計較,董璃說讓他留下來一起聽,他也沒有拒絕,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張福吩咐夥計上了茶,讓其他人等都退了出去,畢竟合作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免了消息外泄,若是其他商家也來找師俊彥的話,師俊彥未必就想跟任府合作了。

待屋裏隻剩下可信之人,董璃便對師俊彥道:“公子現在可以講一講自己的來意了吧。”

既然他是想合作的,事前心中早該有了方略才是,現在說出來,董璃剛好比照任府的條件,看看兩家有沒有合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