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繃著的麵皮下是難以壓抑的怒火。
就在這時,柯迪從外麵匆匆趕來,他剛收到風聲說蘇致若自己帶著人假借嚴隊的名義圍了蕭唯的山莊別墅,把陸小風救了出來,又把蕭唯壓了回來,一時間風聲鶴唳,好像有什麼大事件要爆發了。柯迪知道蘇致若一直在行動,可沒料到他的行動這麼快,他動用了家裏的關係,調查了遊樂園改造項目,拿到了些對蕭唯不利的證據,可是,當他趕到的時候竟然得到蕭唯被放的消息。
蕭唯來頭大,有嚴隊發話,其他人不敢為難他。不一會,蕭唯就一身整齊麵帶微笑地走了出來,絲毫沒有其他嫌犯審訊過後的狼狽相,他戴上眼鏡,友好地對迎接他的幾位說:“都是些熟麵孔,真是懷念。嚴隊,什麼時候一起喝杯茶,消除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
嚴正不願跟他廢話,隻硬聲說:“要滾快滾。”
對於他的惡向相待,蕭唯一點不介意,還是紳士地笑笑,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隨從,目光停留在白非的臉上轉了圈,複又回頭對蘇致若說:“你要感謝陸小姐,她讓你不用出醜。”
蘇致若青筋一跳,忍無可忍:“你說什麼?”
陸小風擋在他身前,無表情地對蕭唯說:“你走吧。”
經過陸小風時,蕭唯停下來,看她的眼神專注得令人疑惑,隨後他俯□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陸小風沒回答,他直起身子繼續往前走。
等白非經過陸小風的時候,陸小風突然開口:“自求多福。”
這句忠告竟令白非這個狠角色整個人為之一顫,再次抬起的腳步沉重了不隻一點。
一群人就這麼大搖大擺走了,走道裏除了喘氣聲還有一顆顆快速跳動的心髒,憤怒的、失望的、震驚的心跳聲。
“你,給我過來。”
陸小風一言不發地跟著嚴正進入他的辦公室,後麵蘇致若、柯迪也跟著進去。
柯迪還沒把門關上,嚴正就一抬手把桌上厚厚的一本文件夾甩到陸小風臉上。陸小風沒躲,任由文件夾的尖角劃破自己的眉角,一瞬間的疼痛過去後,溼潤的液體慢慢流出。
嚴正愣了下,可隨即鐵青的臉又黑了幾分:“出息了,蒙紗,我真是沒想到,一個蕭唯能把你變成這個樣子!”
蘇致若看到那紅色的液體第一個反應是衝上去護住她,可嚴正的話像一盆冷水把他的衝動澆了個徹底。
陸小風還沒來得及說話,嚴正冰刀子似的話又殺了過來:“你說你不想再卷進來,好,你現在的態度是什麼?還是說,你早把程冰怎麼死的忘得一幹二淨了?”
蘇致若臉色一白,和柯迪同時驚呼:“隊長!”
“他們不敢說,我來說。”嚴正在陸小風麵前來回踱步,像是要把心裏的怨氣通通踩在腳下,“我是一時半刻不敢忘記他是怎麼死的,他是為誰死的。你呢,你做了什麼!”
蘇致若一直以為蕭唯說蒙紗害死了程冰隻是他捏造的謊言,沒想到竟是真的,他頓時接受不能,心裏的防線再受衝擊。
陸小風活像被吸血鬼吸幹了血,臉色慘淡得恐怖,喉嚨像是有岩漿滾過,發一個音都疼:“我知道我的做法您不能接受,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你的想法就是包庇?還是同流合汙?”
“我說的是實話。”
“你還要執迷不悟?”
陸小風抬手擦了擦額角,不緊不慢地說:“我從沒忘記過他是怎麼死的,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把那天晚上的每一幕描述出來,所以我也常常問自己,那些錯誤隻是蕭唯一個人的嗎,不是,我們都有責任,過去的種種現在再提根本說不清。在被他拘禁的日子裏我也想過我到底該選擇哪條路,我會給蘇致若紙條,也是因為一開始存了置他於死地的心,我的掙紮從來沒有停過,不客氣的說,嚴隊,您無法體會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