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龍被他這一通哭喊給氣樂了,“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的,廢話少說,先跟我去衙門走一趟吧!”說罷,不由分說,他一把拽起段坤,轉而衝王不凡和李家老爺揮了揮手,轉身告辭。
徐子龍走後,王不凡也沒有閑著,他先是向李家老爺打聽清楚這鎮子上另外幾個被嚇瘋癲之人的下落,而後一家一戶的找上門去替人救治。前後花費了整整五天的時間,沒休沒睡,總算是將那些人都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
一時之間,王不凡在白水鎮上名聲大噪,家家戶戶都在議論,說是來了個小神仙,治病救人分文不取,為人待事和善乖巧,長的又眉清目秀的等等。
這天晌午,一連幾日沒怎麼休息的王不凡正在一客店裏休息,窗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將他給吵醒了。他心下好奇,於是便走到窗戶邊上往外一看,隻見一隊官兵,大概有百人之眾,騎著高頭大馬,手持刀劍利刃,雄赳赳氣昂昂的打鎮外走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個腰佩寶劍的中年男子,這人身著銀甲,一臉正氣,八字胡,棗紅臉,細長眼,活脫脫的是關雲長關公在世一般。
而在這紅臉男子身邊的,則是徐子龍,他也騎著馬,不過身上的裝束沒變。此時此日,鎮子裏鬧鬼的風波已經逐漸平息了,所以大街兩旁的小攤販子也都出來了。街上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一見官兵到此,人們紛紛閃身讓路。
“子龍兄。”眼見徐子龍騎著馬走到了窗下,王不凡扯著嗓子叫喚了一聲。
徐子龍聽了,急忙循聲看來,見是王不凡,他咧嘴一喜,隔空叫道:“兄弟,快快下來,我正找你呢。”說罷,他對身邊棗紅臉的男子言語了幾句,那男子微微點頭,旋即一擺手,止住了隊伍。
王不凡則快步下樓,付了房錢之後,來到街上與徐子龍彙合。
見著麵後,徐子龍和棗紅臉的男子一同下了馬,雙方互一抱拳,算是打了招呼。而後那個男子細細打量了一番王不凡,“想必這位兄弟便是王不凡王小先生了吧?”
王不凡雖未經世事,但跟師父學藝的這些年,師父也曾跟他講起一些俗世的規矩,所以他也懂得一些,急忙點頭道:“將軍言重,小道正是王不凡,敢問將軍如何稱呼?。”
紅臉男子以江湖上的架勢抱了下拳,自報家門道:“我姓張,單名一個雄字,出身於江湖,乃是一介武夫。後承蒙朝廷看中,讓我做了軍中偏將。”
“原來是張將軍,失敬失敬!”
幾人互相寒暄了一套,而後各自上馬,王不凡與徐子龍共騎一馬,大夥兒一同去了鎮子最裏頭的一幢大宅門前停了下來。這宅子是白水鎮的知縣府邸,隻因那時候朝綱大亂,一些小的地方官員並沒有指派到位,所以許多年來這個府衙一直都是空的。偶有尋境的官兵到此,便會在這裏修整。
張雄引著大家進了宅子,命人生火造飯,安歇下來。而後又帶著王不凡和徐子龍以及一個老書生模樣的男子去了大堂,這個老書生是個文官,名字叫做吳濤,個子不高,身子微微有些發福,大圓臉,蜜蜂眼,山羊胡,看上去很是和善。
幾人各自入座,張雄首先開口道:“白水鎮前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我都聽子龍兄弟說過了,王小先生,本將軍先替那些無辜受災的百姓謝謝你,若是沒有你仗義出手的話,那些被嚇瘋了的人恐怕性命不保啊。”
王不凡急忙擺手,“將軍無需這般,那都是我分內之事。”
張將軍讚許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與子龍兄弟都是少年英才,如今我大明正值用人之際,不知你們是否願意為朝廷效力?”
沒等王不凡答話,徐子龍便搶先開口,“承蒙將軍抬愛,按說報效朝廷,為國家出力乃是我輩之人當做之事,隻不過我們出身道門,潛心修道,並且酷愛自由,不喜拘束,因此……不過話雖如此,但凡朝廷有什麼用得到我們的地方,我兄弟二人必會竭盡所能。”
張將軍本身也是出身於江湖之中,所以對徐子龍所言之苦衷也是感同身受。因此他聽了之後,就沒再多勸。話鋒一轉,“徐兄弟,王小先生。這二蟒山的賊寇可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啊,據我所知他們當下少說也得聚集了上千人,這些人無一不是出身綠林,個頂個的都有真才實學,若要剿滅他們,實在是難呐。”
徐子龍點了點頭,“張將軍所言不錯,要想剿滅二蟒山的賊寇,單憑您帶來的這一百來人隻怕不行,咱們最好還是想一個萬全之策,絕不可硬來。”
張雄聞言後,長歎了一聲,“哎!現在邊關吃緊,朝廷的可用之兵都去邊塞打仗了,要麼留守都成,保護皇宮去了。哪裏有多餘的兵剿匪呀,就這一百來人,還是徐州知府大人給硬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