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子龍默不作聲,稻長藝哼聲一笑,“怎樣,不敢了吧,依我看這女娃娃就是在這攪弄是非,血手書生何許人也,赤色天龍又是何須人也!那可是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像他們這種人,怎麼可能瞧得上區區一座二龍山?”
直到這時,徐子龍才有些坐不住,他又不能直接把趙蓮花的身份給透露出去,畢竟沒有經過人家的同意,趙蓮花自己事先不提,想來也是有她的原因。於是,他緩緩起身,在眾人的驚詫目光中,衝稻長藝緩緩施了一禮,“老前輩,趙女俠所說的確確實實都是真的,您若是不相信,那小子我就陪您老過幾招。咱們點到為止,您說如何?”
稻長藝心說這小子八成腦子壞了,他能有多大本事,就敢跟我比劃?還點到為止,這是在暗中求我莫要傷他嗎。也罷,既然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老夫就代他爹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長長記性。
想到這裏,稻長藝微微點頭,舉步走至大廳正中,隨意的回了一禮,說道:“既然如此,那便來吧!”
徐子龍一方麵想說服這個倔強的老道,一方麵又不想叫他丟臉。在心裏稍一盤算,便道:“稻老前輩,不如這樣,咱們倆也犯不著拉開架勢打一場,隻需掌對掌碰一碰,看看內力高低,您說怎樣?”
稻長藝哈哈一笑,“小子,你才練了幾年的功夫,就要跟老道我拚內力。也罷,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老道我就跟你試試吧,不過咱醜話說在當前,倘若你學藝不精,在對了掌後受了傷,可不要怪罪老道才是。”
徐子龍點了點頭。
而後,兩個人對臉而立,相距大概一步之遙。互相再次抱了抱拳後,稻長藝“哈!”的一聲,雙腿一沉,氣運丹田,舉掌便打。這老頭一心要給徐子龍些教訓,所以掌下也沒有留情,直接就使了九成功力。
再看徐子龍這邊,卻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似得,也沒有什麼前奏。直到稻長藝的手掌壓至胸口,方才舉重若輕的揮掌迎了過去。
就聽“砰!”的一聲悶響。二人手掌在空中相遇。頓時就見那稻長藝身子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人尚且還在半空之中就“哇”的一下噴出一口鮮血。待到落地,早已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徐子龍一見,心說這下遭了,他自離開家門至今,很少與人真正交手,也不知自己的本事在江湖裏到底能算的上幾流。方才聽聞這個老道是武功榜上的高手,便也沒有留情,哪能想到他倆之間的差距竟然這麼大。
張雄等人見狀,更是大為所驚,誰敢想象一個不滿二十的小夥子,竟然一掌把一個武功榜上的高人打成這副模樣。
當先反應過來的是王不凡,他急忙起身走到稻長藝的身邊,將其攙起,拍了拍他的後背替其調順了氣息,又從布包中取出一粒丹藥給他服下。而後許久,稻長藝這才幽幽轉醒。隻不過他這臉上的神色,就好像被人灌了糞一般難看。
徐子龍躬身見他醒了,急忙行禮,“老前輩,承讓承讓。”
“你……我!”稻長藝臊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長歎一口氣,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衝王不凡微微點頭示謝。而後話也不說,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大廳。
此間,沒有人開口挽留,畢竟大夥兒都了解這老頭的脾性,他這輩子心高氣傲,就覺得老天爺第一他自己算第二,沒想到這次在一個年輕後輩手裏丟了大人,今後肯定成了他心頭的傷疤,短時間內也必定過不去這個坎兒。
見稻長藝走遠,張雄歎了口氣道:“徐兄弟,剛剛你下手著實有些狠了點。”不過,他的口氣中卻是全無半點責備之意,相反還有些欣喜。
徐子龍撓了撓頭,“其實我從沒跟人比過掌,也拿捏不準力道,更沒有想到稻老前輩他……哎,罷了,此事權當怪我。”
事情發展至此,其餘眾人這才徹底回過神來,大廳之內也隨之炸開了鍋,人們紛紛驚歎:“徐兄弟果真是少年奇才呀!”“是呀是呀,小小年紀,武功竟到了這種地步,他日必然非同小可。”等等說辭,暫不細表。
張雄擺了擺手,示意大夥先且靜下,而後又道:“徐兄弟,昨夜你跟我提的那個計劃,咱是否繼續延用?”
徐子龍點了點頭,“現在我就跟不凡兄弟還有趙女俠回去,正好借此事之機,去山裏頭挑撥一番,你們就隻管等我的消息好了,一旦時機成熟,咱們便裏應外合,一舉破了二龍山賊窩。”
“如此甚好!”張雄連連點頭,“那事不宜晚,我馬上命人備馬。”
徐子龍搖頭拒絕,“不可,我們還得裝作是從混亂中跑出去的才行,騎馬的話或許會引起懷疑。另外,張將軍一定要看好被抓的那些賊寇,倘若要是被他們跑了並報了信的話,我們可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