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霸長歎一口氣道:“此番能揪出這兩個奸細,真是多虧了徐兄弟呀,要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徐子龍頗為虛弱無力的擺了擺手。直到這時,眾人才見徐子龍好似受了重傷,大夥兒原本對他的那一絲絲懷疑,也在瞬間蕩然無存,紛紛圍攏過來表示關心。
說話的功夫,外頭的天色泛起了魚肚白,原來不知不覺間,已到雞鳴十分。王天霸大手一揮,讓眾人回去休息,自己則親自送徐子龍回房,並叮囑他好好養病。此外還特意給他多加了兩個丫鬟,徐子龍道謝,此事暫且不表。
且說蔣宏章和平四海兩人,離開了二龍山後,心裏越想越是窩火,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他二人一商量,索性也不走了,想暗地裏報複一下二龍山眾賊寇。哪料巧合的是,就當他二人轉悠到一片密林邊緣時,在土地廟附近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不費吹灰之力,兩人將這黑衣小子抓住。仔細一看,並不像是二龍山裏的人。於是就開始逼問,可這小夥子倒也硬朗,不管他倆如何逼問,此人就是不開口。把眼一閉,蜷縮在地,大有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架勢。
血手書生和赤色天龍何許人也,他們混跡江湖幾十年,一身武藝暫且不說,什麼樣的鬼點子壞方法沒有!所以要對付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簡直是太輕而易舉了。
他倆見這小子嘴巴挺硬,先是吊起來一陣臭打,打的是皮開肉綻渾身是血,眼看就還有一口氣在,這才停手。
蔣宏章捏了捏這小夥兒的臉,嘿嘿一笑,說道:“長得倒是細皮嫩肉的,怎麼,嘴巴挺硬是不!我說你年紀輕輕的何必學著一副死心眼兒呢?娶媳婦兒了嗎?”
小夥子眉毛一動,不過還是沒有做聲。
蔣宏章冷笑一聲,道:“你若是如實招了是何人派你來此,又是所為何事的話,我立馬就把你放了!”說罷,他還從兜裏取出一錠銀子,在那小夥子眼前晃了晃,接著道:“看見沒,大爺我若是一高興,不僅隻把你放了,而且還給你這五十兩銀子回去說媳婦,你看如何?”
小夥子有些心動,睜眼瞧了瞧蔣宏章手裏的白銀,咽了口唾沫,不過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平四海一見,“啪”的給他又來了一個大耳光子,惡狠狠的說道:“小子,別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他一把將這小夥子的褲子給扒了下來,拿著把小匕首在他襠下比劃了幾下,“再不招,別說娶媳婦了,老子把你命根子給切了你信不!”
“你……我……”小夥子這回是真怕了,但支支吾吾的還沒徹底死心。
蔣宏章怪腔怪調道:“兄弟,看來這小子是屬煮鴨子的,就還剩嘴硬了,這樣吧,先給他洗洗嘴,你在這兒看著他,我去路邊的茅房刮些糞湯來,先給灌幾瓢再說。”而後便佯裝要去。
那小夥子一聽這話,頓時哇呀一聲吐了,並連忙道:“別,別啊,我說,我啥都說,千萬別給我灌那玩意兒……”
蔣宏章和平四海相視一笑,“這就對了不是,早這樣的話,連剛剛那頓打也省了,說吧,到底是何人派你來的,為何在這麼個地方蹲著?”
那小夥子一聲長歎,而後將事情的原原委委一五一十的都給說了出來。
蔣、平二人一聽,氣的哇哇直叫,心說:“好呀你個徐子龍,明明自己是賊,卻還反咬咱老哥倆一口,咱倆跟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好端端的被你給壓了頂臭奸細的帽子,這筆賬遲早得跟你算個清楚!”
平四海道:“蔣大哥,咱這就押這小子去山寨,把事情當眾挑明,看姓徐的小子跟姓王的臭道士如何說辭!”
蔣宏章眼珠一轉,連連搖頭,“不可,那王天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愚蠢不堪,剛剛就憑姓王的一己之言,就對咱老哥倆下了殺心,這種人你還願意與之為伍?”
平四海點了點頭,“那你說怎麼辦?”
將宏章道:“姓徐的跟王不凡這倆小雜碎肯定要收拾,但王天霸咱也不能放過他,不如這樣,據我觀察,二龍山整個山寨吃的水,都是從後山的一個深潭引過來的,深潭上方是個小瀑布,在瀑布的後頭則有一個小山洞,昨兒我閑著無事還去溜達了一圈。咱倆暫且先去那裏安身,然後在給水裏加點料,如此一來……”
平四海一聽,頓時明悟了他的用意,兩人不約而同的嘿嘿一笑,便打定了這麼一個陰損的計劃。
被抓的小夥子聽聞著兩個人的談話後,心裏暗說:“這倆都是什麼人呐,在人水源裏頭下毒這種壞透氣的招數都用。”不過盡管他心裏這麼尋思,可臉上卻不敢流露出半點鄙夷,畢竟自己這條小命還在人手裏攥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