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攝魂八卦鏡後,王不凡騰出一手捏出黃符,抖手將之燃起。而後口中暗念咒語,同時將青色符火圍著鏡麵繞了幾圈。漸漸地,那攝魂八卦鏡的鏡麵上,竟然泛起了青色亮光,在昏黑的夜幕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光線來。
王不凡完成法術前奏,隨即二話不說,將鏡麵一豎,直直照向前方十步開外的惡傀。
這光線乃是道門玄光,充斥著浩然正氣,其威力非同小可,由此是對付陰邪之物最為管用。就見傀剛被照著,頓時便像過了電一樣全身抽搐不已。與此同時,一陣陣白煙從它身上冒出,而傀則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根本無法閃避,隻能白白挨著。
徐子龍見王不凡將傀製住,便再次以剛才的手法祭出了匕首,這回他加強了道力,隻見那通體變紅的匕首夾雜著風雷之勢,化作一道流光。“嗖”的一聲將傀射了個透心涼。
這一下徐子龍用的是死招,傀的本源陰魄被毀,自然也無法存在於世。“滋溜”一聲化作青氣一團,隨風飄去,自此徹底消散。
徐子龍和王不凡見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收了這妖物,心裏都很高興。兩人收回法寶,相視哈哈一笑。
王不凡說道:“子龍兄,真沒想到這件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如今邪物已除,總算是替稻長藝老前輩報了仇,咱們回去跟張將軍也算有個交代了。”
徐子龍道:“老弟,我倆相識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合作降妖除魔,今後比起傀更加厲害的妖物定然還有許多,我們將來要走的路還很長,切莫因這次的輕而易舉而妄自尊大才是。”
王不凡連連點頭,“子龍兄說的極是,小弟我謹記在心。”
而後,兩人折回朱桂蘭的墳前,將她的屍首以及那副魚骨從新放回棺材,並將墳墓從新掩埋,做完這些之後王不凡又給上了三炷香,這才打道回府。
哪知,就當他倆剛一離開亂墳崗時,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從某個墳堆後緩緩走出,此人乃是一四十開外的男子,他身著黑衣,鷹鉤鼻,眼圈猶如墨染,身形消瘦,但卻足有九尺身高,他手裏拿著根一人多高的黑色手杖,盯著王不凡兩人裏去的方向,冷不丁的咧嘴一笑,仿若地獄修羅,那模樣看上去極為慎人!
先不說這詭異的男子,王不凡和徐子龍回到白水鎮時,張雄等人都再焦急的等待著,大夥一見他倆平安歸來,無不大喜過望,這才將心重又放回了腹中,張雄急忙迎上前來問道:“怎麼樣?你們此行有沒有碰到……碰到那玩意兒?”
徐子龍點了點頭,而後將發生在亂風崗裏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說了一番,大夥聞言無不呆立當場。誰敢想,這兩個年不過二十的小夥子,非但武藝過人,甚至連傳聞中的厲鬼都能降服,這等本事實乃曠古爍今呐。
張雄更是做出驚人之舉,他聽完徐子龍講說之後,神色一怔,而後原地後撤三步,抱拳給王不凡和徐子龍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二位,讓你們加入朝廷的話我就不說了,如今天下大亂,蒼生受罪,正是你們這等高人救苦救難的世道,本將軍在此鄭重懇求,希望你們今後能夠心係天下,心懷百姓,替黎民多做一些善事。”
王不凡和徐子龍一聽,相視一眼,隨之齊齊俯身回禮,並齊聲道:“我等謹記於心,絕不負張將軍的一片厚望。”
接連幾日的奔波勞碌,如今總算把所有的事情解決了。於是王不凡和徐子龍告別了張雄等人,去了徐家的老宅準備好好休息一番。
實際上,在王不凡的心裏還有一些疑問,比如那個傀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亂墳崗,它為什麼要殺稻長藝,還有劈水神珠到底是怎麼出現在朱桂花的棺材裏,難道是那隻怪魚肚子裏的東西等等,這些事情在他的腦子裏不斷的閃過,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發展到一個階段沒法繼續,那麼該收就收,凡事都講究一個機緣,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追根溯源,刨根問底。若是過於執著,那活著豈不太累。難道這天下之事都得操上一陣心不成?
王不凡剛下山沒幾日,這是自他學藝之後,在凡塵俗世之中的首次經曆。這幾件事對於他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同時也讓他對於人心的醜惡,江湖的艱險,綠林人的狡詐都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讓他在今後的看人識物上,有了一個參考的標尺。
在徐子龍家的老宅子裏歇息了半日,兩人便又湊到一起商量將來的打算,畢出來曆練,至少也得有個計劃才是。王不凡說道:“子龍兄,對於俗世的了解我比不上你,以後咱倆何去何從就全憑你來安排吧。”
徐子龍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現如今天災不斷,北方大雪連月,南方旱情嚴重,中原則瘟疫四起,我們不管去哪兒,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咱倆何不沿著官道一直走下去,一路行俠仗義,治災救人,若是有緣,沒準還能幫大明天子一把,你說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