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急忙道:“得風寒的並非是我……”
哪知話還沒說完,那官差便把手一揮,“給我搜!”
在他身後的幾十個官兵,頓時不由分說的衝了進去,王不凡也不好強行阻撓,隻得退至一旁。好在他們拿的這個通緝令上畫的是鬼劍夜叉的那張臉,就算見到了趙蓮花,也必定認不出來。
可他又轉念一想,如今趙蓮花身上受了多處劍傷,若是被發現,盤問起來的話,又該如何說辭,萬一大家說差了又當如何。
想及此處,王不凡急忙跑向趙蓮花的房門前,將剛要推門的官兵攔住。
“小子!不想死的就給我閃開。”一個士兵“唰”的一聲抽出佩刀,囂張跋扈的吼道。
王不凡滿臉賠笑,“官大哥行行好,這房子裏有個病患,現在她身子很虛弱,好不容易睡下了,受不得打攪……”
“少他娘的廢話!”那官兵根本不聽,伸手就要去推王不凡。
哪知就在這時,王不凡身後的房門突然開了,趙蓮花裹著棉被,一臉的虛弱之色,眼神裏充滿了驚懼。她走至王不凡身邊,十分自然的抱著王不凡的胳膊,小聲說道:“相公,這是怎麼了?”
王不凡一聽這話,頓時覺著渾身酥麻,可眼下的這個情況又隻能把戲唱下去,隻好硬著頭皮拍了拍趙蓮花的手,“媳婦兒,你怎麼下床了呀。你身子虛,我不是叫你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嗎。”
趙蓮花楚楚可憐的低著頭,小聲咳嗽了兩下,“人家聽見外頭吵鬧,擔心你出了什麼事,這才出來看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為何這些兵大爺……”
這時,徐子龍和沈璧君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一同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剛剛這一幕恰好被她倆看見。徐子龍急忙說道:“二弟,弟妹,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把兵老爺給惹來了?”
為首的那個官差看看趙蓮花,又瞧瞧沈璧君,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罷了罷了,既然逃犯沒在這,那咱也不便打擾諸位休息,剛剛是個誤會,告辭!”
說罷,他一揮手,帶著官兵們嘩啦啦的退出院外。徐子龍陪著笑將其送出後,急忙將門關好。
這時,趙蓮花身子一軟,就要栽倒。王不凡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攬在了懷裏。最後一咬牙,將趙蓮花攔腰抱起,送到了床上。
趙蓮花有氣無力的衝他笑了笑,說道:“謝謝。”
王不凡也不知怎的,就覺得臉上熱的厲害,心髒跳動的速度也成倍遞增。手足無措道:“那個……那個啥,我去熬藥,你不要再亂動了,好好躺著歇息。”
說罷,他奪門而出。
這天晚上,王不凡一夜沒睡,看著個小火爐,一邊替趙蓮花熬藥,一邊想著與趙蓮花假扮夫妻、以及自己攔腰抱起趙蓮花的事情。不知不覺間,一種前所未有的莫名情愫,在他心頭悄然滋生。
第二天一早,喝過補藥之後的趙蓮花氣色更加好轉,再加上王不凡師門所傳的靈丹妙藥以及徐子龍渡給她的真氣,眼看這身上的劍傷,也都有了結痂的趨勢。
沈璧君自打起來之後,便一直窩在趙蓮花的房內,見趙蓮花的傷勢明顯好了許多,便拉著她的手不停的問這問那。
原本心情欠佳的趙蓮花,有這個活寶陪著,臉上也逐漸的除去了陰霾。隻是在她的心裏,也同樣想著昨夜發生在她與王不凡之間的那一幕幕。
她心說如果自己幼時的救命恩人真的是王不凡師父的話,那麼自己這輩子就欠他們師徒倆太多太多了。這份大恩,以後要怎麼去報答呢?
徐子龍經過一夜的調息吐納,昨日損耗的真氣早已完全恢複,他和王不凡兩人一大早就出了門。
王不凡是要去香燭店置辦一些畫符用的黃紙和朱砂,順便再替趙蓮花買一些滋補的東西回去。徐子龍則是要去打探一下當今京城的情況,同時熟悉一下京城的路,以便將來辦事所需。
現如今新皇帝初登大寶,朝廷內外盡是一片忙碌的跡象。街道上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隊人馬,有的還帶著囚犯。這讓整個京城顯得異常混亂。
走在人群之中,王不凡看著街上那些神色匆匆的官兵,心裏不由暗歎,正所謂一代天子一朝臣,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天啟皇帝在位的時候,魏忠賢權傾天下,可如今崇禎剛一登基,魏忠賢這棵參天大樹便頃刻倒塌。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什麼東林黨人。
王不凡對於東林黨並不了解,但由於魏忠賢的前車之鑒,加之東林黨對趙蓮花的手段,讓他對東林黨的第一印象就不十分好。
徐子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小聲道:“不凡,昨晚你是不是施展道術給沈姑娘看了?”
王不凡點了點頭,“是呀,怎麼了?”
徐子龍神色頗為無奈,“難怪那丫頭今兒一大早就把我給叫醒了,非讓我教他什麼道術不可。我覺著古怪,便仔細一問,她這才告訴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還說你已經答應了她,今後不管去哪都會帶她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