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心知範文程這時故意支開馮源,於是便也沒有多言,隻點了點頭,讓左右帶著馮源下去了。
馮源一走,範文程立刻說道:“汗王,對於這馮源所說的事情,您怎麼看?”
皇太極說道:“倘若他說的是真話,那對於我大金來說便是一個天賜良機。一旦明廷的護朝龍穴被毀,那大明的氣數便也到頭了,我大金伐明便算是順應天意,到時候必定水到渠成啊。”
範文程道:“汗王所言極是,不過馮源也說了,崇禎在死囚之中挑選勞力,就是為了重修皇陵,由此可見,他們必定是找到了新的龍脈,倘若被他們修建成功的話,那可不妙呀。”
皇太極皺了皺眉,“不錯,風水之事玄乎其玄,倘若真讓崇禎得逞的話,對我大金必然不利。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範文程想了一想,說道:“他大明既然能夠找人重修龍穴,那咱們便可從中破壞。汗王,對於風水玄術,你我可以說都是外行人,咱們何不找一個懂行的商議一下呢?”
皇太極點頭道:“不錯,對於這種事,我們根本無從下手。可惜我身邊滿朝文武,似乎並無精通此道的呀,軍師,你見多識廣,可有什麼辦法沒有?”
範文程嗬嗬一笑,“說來也巧,臣還真認得那麼一位精通風水玄術的高人。隻不過要想請這個人出山,我的分量還遠遠不夠,必須汗王您親自去前才行。”
皇太極好奇道:“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這麼大的架子呢?”
範文程道:“此人便是盛京城外百餘裏處,玄風道觀的觀主,號稱玄風道人的白山河白老真人。這個白老真人乃是先汗的至交。先汗打仗的時候,他曾幫著出了不少注意。隻是後來不知出了什麼變故,他突然離去,再也不問俗世了。要不然的話,先汗或許也不會在寧遠兵敗。”
皇太極聞言後,猛的一拍腦門兒,驚喜不已道:“我竟然把他給忘了。這白老真人我還見過幾次麵呢,你說的不錯,如果這事兒能請他出山相助的話,必定是不成問題的。既然如此,那本汗明日就啟程,你先去替我準備一份厚禮,不論如何,咱們也得把他請出來。”
範文程搖頭說道:“厚禮就不必了,那白老真人一心問道,俗世之內的東西,怎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呢?咱們要想請他出山,您隻需帶一件東西去便可。”
皇太極疑惑道:“什麼東西?”
範文程道:“您可還記得,先汗生前有一把烏金打造的匕首,而這把匕首的把上,掛著一枚沉香木雕刻成的念珠?”
皇太極點頭道:“不錯,是有這麼一件東西,現如今就放在我寢宮的櫃子裏,這烏金匕首乃是我大金汗王的信物,怎麼?難道你說的那件東西便是這個?”
範文程再次搖了搖頭,“我說的物件其實就是那個念珠呀,汗王,當初先汗走的時候太過突然,所以許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交代,因此對於這件事您有所不知。這個念珠就是白老真人贈與先汗的,他們兩個之間有這麼一個約定,就是隻要拿著這枚念珠去找他,不管來者是誰,他都會答應持有此珠之人的任意一個要求。”
皇太極之前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所以範文程說完之後,他始料未及,同時也暗自擦了把冷汗,心說好在範先生一心向著我,倘若他有外心的話,隻需把這件事告訴其他的王,那我這個大汗位置隻怕難以保全!
範文程何其聰慧,他立馬就看出了皇太極心中所想,連忙跪下去表了心意,“大汗,範某之心日月可鑒,先前之所以沒說,是因為我見近來大汗事務太過繁多,並且也並沒有什麼用得著白老前輩的地方,所以才……”
不等他把話說完,皇太極就急忙將其攙扶了起來,連聲笑道:“你的忠誠我怎會不知?這裏沒有外人,咱倆就莫要來那些君臣之禮了,在我心裏,你非但是我的軍師、愛臣。更是我的至交好友啊。”
範文程受寵若驚,連稱不敢。不過也正因如此,他對皇太極更是死心塌地,自今以後,可以說是費盡心機的輔佐他,替皇太極辦妥了許多大事。
第二天一大早,皇太極就帶著一隊人馬,揣上那枚沉香念珠,與範文程一起趕去了玄風觀。
沿途無話,等他們來到觀前的時候,就見早有兩個小童在這裏恭候了。其中一個道童恭敬的說道:“敢問來者可是汗王?”
範文程急忙翻身下馬,對著這兩個道童施了一禮,和顏悅色道:“小師父,我身後這位便是汗王,還請你代為通報一下。”
道童打眼瞧了瞧皇太極,而後點了點頭:“我師父早就算出了今天你們要來,特地命我二人在這裏恭候,你們快跟我進來吧。”
皇太極一聽這話,皆是大為吃驚。心說這個白老道還真是個神人,他怎麼知道自己今天會來?與此同時,對於白山河可以辦成那件事的信心,也更加足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