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你我都知道。日後究竟是何造化,怕是還得看她自己。你我都是有心無力啊。"
蘇亶蹙眉:"我心中總是憂慮,袁道長的話……"
劉怡昇接話道:"道長不是說子佩是大富大貴之相麼,還有什麼好憂心的?難不成你還希望道長說子佩是無福之相?"
蘇亶一聽,眼睛一亮,是啊,自己這是在憂慮什麼?不就是因為覺得李道長話中有話,然後就在這裏杞人憂天了?道長說的可是富貴之相!他還與什麼好擔心的!真是當局者迷!
關心則亂啊!再說,自己女兒雖然有的時候調皮些,但是大體上還是守規矩的,就算是嫁了人,有父兄照看著,想必也是出不了大事。
而自那日後,徐氏對蘇子佩的教育就更上一層樓,說是精益求精那算是好聽的,分明都有些吹毛求疵了。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的蘇子佩自然不知道這是她阿耶的特意關照。而這作為未解之謎,也困惑了蘇子佩許多許多年。
這日八仙庵的事,隻當時幾人知曉。蘇亶並未告知徐氏,想著蘇子佩也快是婚嫁的年紀了,隻是讓徐氏更加嚴格的教導。
蘇亶也擔憂袁道長的話傳了出去以後,會導致求娶的人太多,畢竟,袁天罡的名氣,實在不是一般得響亮。而物極必反,那般,怕也不一定是好事。
蘇亶現在想的,還隻是希望自己小女兒能和大女兒一樣,嫁個有為青年,小倆口能和和美美地過日子,這樣,作為父母的也就心安了。
隻能說,作為父母的,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心情都是一樣的。看著小小的一個嬰孩長成如今窈窕的淑女,除了欣慰感慨,怕更多的是擔憂和期待。擔憂,期待,心情複雜。
蘇府一日既往的平靜,直到某日。
河間郡王李孝恭上門為其最寵愛的嫡幼女求親來了!
長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個新聞,一下子成為長安貴族間津津樂道的話題。
心善的說是蘇密丞家大公子青年俊秀,人中龍鳳,讓郡主一件傾心。說難聽的,就說河間郡王老糊塗了,舔著老臉去求這麼一門不顯貴的親,日後怕是要呼後悔的。
蘇家。
蘇冽、蘇亶、蘇定、蘇麟全一臉嚴肅地立於祠堂,而蘇瑰則是跪在祖先排位前。
蘇亶先道:"原以為你是個讓人省心的,不想,來事起來比你那弟弟更讓人頭疼!"
蘇瑰老實跪著,頭垂地低低的,不言。
蘇冽是大哥,一馬當先地攔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弟弟道:"昌容不是那般的人,你先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蘇定、蘇麟也都讚同地點頭到。
蘇家子孫雖然都不是身在高位,但是就勝在一個心齊,有什麼事都是兄弟幾個一起商量著來,所以蘇家也是日益昌盛。如今,河間郡王求親都求上門來了,如此大事,蘇亶馬上就把哥哥弟弟幾個都給找了過來商量對策。
說道這個河間郡王,按輩分,他是當今聖上的堂兄弟,按功勞,他是大唐赫赫有名的戰將,一點不遜色於李績、李靖等人。
李孝恭是唐朝宗室裏鮮少得到李世民信任、親近之人。而在李唐宗族中,唯有河間郡王李孝恭和江夏王李道宗兄弟二人最為當時百姓稱頌。
如此一號人物,突然上門說,我要把我最寵愛的小女兒嫁給你家兒子。你說,蘇亶該是什麼反應?
蘇亶如今隻是小小秘書丞,在這個達官貴人遍地的長安,實在是連根蔥都算不上,河間郡王怕是不會是因為看中了蘇家的家世,那麼,還能是因為什麼?蘇亶思前想後,隻能往那個花前月下、郎情妾意方麵去了。
於是,這麼一想,一向被他認為最懂事、最省心的大兒子,一下就成了偷香竊玉、不守禮儀的紈絝子弟了,一氣之下,跪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