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也不甚了解,也說不來些什麼,該問杜爺爺才是啊,哈哈~"
看來二哥心情很好,蘇子佩這般想道。
又聽見蘇瑉喃喃道:"父親和大哥總是讚太子頗識大體、頗能聽斷,如今看來倒也是真的,太子殿下是真的關心民生呢……"
蘇子佩心裏一笑,並未打斷他的自語。李承乾,其實跟她前世很多同學很像呢,爸爸媽媽都有錢,卻忙到沒有時間管教兒子,每個月都給大把的零花錢,卻吝嗇到陪兒子一起吃頓飯。
這樣的孩子,一般而言都是心性不壞,卻非要做些出格、個性的事情,不過是為了吸引父母的注意力罷了,哪怕是被揍一頓也願意。
隻是,偏生他的父母是這個帝國最尊貴的人,他也不會得到一般小戶人家孩子的待遇,打一頓或是罵一頓。李二陛下會找最懂學問、品德最高尚的人來做兒子的老師,卻沒有想過親自給他講道理、用父親的身份來引導他、教育他。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造成後來他被廢的原因啊。蘇子佩也不過是感歎一聲罷了。
回了蘇府的蘇子佩給徐氏請了安,之後便乖乖跟著秋姑姑學女紅去了,哎,到了年紀要嫁人的蘿莉,一點法子也沒有啊。
蘇瑉則是在往徐氏那邊請了安以後,便往大哥的院子去。
蘇瑰在聽了蘇瑉說了今日發生的事以後,心中也已然掀起軒然大波。蘇瑰雖然性子沉穩,卻終究也是個十七八歲熱血方剛的少年,哪裏能讓人這般欺侮自己從小放在手心裏疼愛的妹妹?
蘇瑉看著哥哥,雖臉色平靜,手上青筋卻已經爆出,也不由恨聲道:"賀蘭楚石欺人太甚!子佩豈是他能出言不遜的!大哥,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他!"
蘇瑰擰著眉,想著賀蘭楚石這人,在他還是太子侍讀的時候,便總是仗著潞國公的嶽丈的勢和賀蘭家的威,對他們這些個伴讀出言不遜、多有不尊。在他成為太子洗馬的時候,賀蘭楚石依然多有挑釁,如今,竟然欺侮到他弟妹頭上了,這等侮辱,豈能咽下!
"如此,便真不能……"放過他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見到蘇亶在門口定定地注視著他們,兄弟二人慌忙行禮。
"你便想怎樣?"蘇亶麵色不明地望著長子。
蘇瑰抿著唇,直視父親的眼,正正說道:"我定然不能讓妹妹和弟弟就這般被人欺負。"
蘇瑉也是讚同地點頭,對著大哥伸出大拇指。
蘇亶依然淡淡道:"你能怎麼做呢?"
蘇瑰啞然,是啊,他能做什麼呢?他不過是小小一太子洗馬,縱然是蘇家嫡長子、河間郡王準女婿,可是那賀蘭楚石也是東宮千牛,還是潞國公大女婿!
當下,蘇瑰便有些頹然地垂下首,麵上有些受挫。
蘇瑉脾氣急躁,忍不住出聲道:"皇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他一個東宮千牛,還能翻了天去!找人打他一頓也是好的!"
蘇亶有些哭笑不得,次子總是這般沉不住氣,堪當大任之日,何其遠矣!
"然後呢?然後再是賀蘭楚石將你或是你大哥或是你弟弟妹妹收拾了?然後再是你收拾他去?你便是這麼打算的?"
蘇瑉一下被噎得噤了聲,粗著脖子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兄弟就算是被人打了也不過是皮肉傷,若是傷了你妹妹,你們想想,該如何是好!"
蘇瑰和蘇瑉都不說話了,是啊,妹妹不能出一點差錯啊。子佩也是到了議親的時候了,若是發生點什麼,對名聲有礙,哪裏還能嫁得好人家?
蘇亶深深地看著沉思的兩個兒子,心裏歎口氣,麵上卻淡淡道:"好好想想,如何才是,兵不血刃。"說罷,便背著手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