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力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親手扶起了她,並且溫柔地擦幹了她的眼淚,然後,飄然而去,就如同陌路人一般。
如此這般,兩人的恩怨算是徹底化解。
蘭花見此,哭得更是不成人樣兒,之後,更是不到半年時間,便香消玉損。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擺在她麵前,她卻不曾珍惜,等到失去後,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王小力知道後,難免也是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回過頭來,自從接管鴛鴦樓之後,王小力的鏢師就已經不當了,明裏暗裏,一直替自家姐姐掌管著鴛鴦樓,直到如今,已是六七年過去,王小力也已不再是愣頭青一個,正當壯年,生得更加孔武有力。
而且,這幾年觀景,王大花再次為徐家添了一閨女,一家人更是喜上眉梢。
所以,總之一句話,這南北大街鴛鴦樓的產業,一開始,徐縣令是大東家,後來呢,就作為聘禮,給了王大花。
王大花一個女流之輩,自然不能拋頭露麵,所有就把管理之事,交給了弟弟王小力。
鴛鴦樓真正的背後老板,其實是徐縣令二夫人王大花,但王大花和王小力是姐弟倆,一家人,再加上替姐姐一直管了這麼多年,所以說,王小力不管什麼說,都可以算上半個鴛鴦樓的老板。
而且,鴛鴦樓裏的事務,這麼多年來,基本上也是王小力一人全權負責,都很少過問自家姐姐,王大花對王小力也都是完全信任。
再加上,王大花在家裏衣食無憂,也根本惦記不到這處產業。
在王大花心裏,早已將鴛鴦樓給了自家弟弟。
所以此番,東方日出想要從鴛鴦樓裏贖人,最終就是要過王小力這一關。
閑話休敘。
一會兒功夫,東方日出一行人,就到了鴛鴦樓前。
此時,夜燈初上,早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門前攬客。
隻不過,門口的幾個姑娘,看著這一行四人的目光,卻是有點怪。
隻因,逛個窯子,還自帶姑娘的,確實少見。
這些人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劉寡婦跟自己這些人,幾乎沒什麼分別,都是被人采摘了無數次,幾乎已經熟得不能再熟的,說的好聽一點,是櫻桃,說的難聽一點,就是爛蘋果了。
劉寡婦在方家村一帶,也是出了名,見識過南來北往的許多好朋友,麵對鴛鴦樓這些姑娘,卻是一點都沒有怯場。
“喲,這是哪裏來的野雞?是要跟我們搶生意嗎?”有一個不太識趣的姑娘,實在忍不住,開始出言挑釁。
“我是野雞,那你們就是家雞,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劉寡婦不甘示弱。
“喲,還敢挑釁?姐妹們,跟我一起懟死她。”
“你們人多,我人少,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本事?”劉寡婦大為不服氣。
“吵什麼,吵什麼?你們一個個不好好拉客,在這裏吵什麼?”一個半老徐娘突然從鴛鴦樓裏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
“媽媽,你看,有野雞上門來跟我們搶生意了。”那姑娘對著老鴇撒嬌道。
“什麼野雞不野雞,你把別人說成野雞,豈不就是承認自己也是雞了?你給我快去那邊拉客,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老鴇白了那姑娘一眼,喝斥了一聲。
“是,媽媽。”那姑娘委屈地低下了頭,暗暗狠狠瞪了劉寡婦一眼,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