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
“哎哎你別急啊。”葉雙荷伸手挽救衣服。她今天穿著的就是那身茶色衣裙,就算掏錢的是蕭牧廷,也掩蓋不住這套衣服很貴的事實。她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件好衣服,還指望多穿點時候呢,可不能就這麼讓寇長白給扯了。
到了藥田邊,寇長白急著讓她看藤蘿衣的情況,葉雙荷一邊答應著,注意力卻停留在那木樁上。
以前沒有聽過那些故事,所以她並沒有發現,其實這木樁上的花紋與裁紙刀上並不是完全相同。裁紙刀上花紋圓潤,而木樁上的花紋則硬朗了不少,如果不知道兩者的關聯,甚至會以為這根木樁是房頂上某根帶花紋的椽子。
看來,這木樁上的花紋果然是淩空波拿劍刻下的。
葉雙荷四下看了看,沒發現木樁周圍還有什麼別的指示,看來這木樁是隻此一根了。但是,那些賬目既然沒有被埋在地下,那還能放在哪裏呢?
忽然心中起了一個念頭,葉雙荷轉頭問道:“長白大夫,你當初開藥田的時候,有沒有看看這木樁到底埋了多深啊?”
寇長白還沉浸在拯救藤蘿衣這件事裏,聞言腦子一下沒轉過來,奇怪地問道:“這和這些藤蘿衣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啊。假如木樁埋得深,那就說明這兒的土鬆軟,如果埋得淺,就說明這兒的土板實,”葉雙荷隨口瞎掰,“長白大夫種了這麼久的藥,一定知道的吧。”
“這我知道!甘草麻黃要種在沙土裏,澤瀉菖蒲則要黏土,至於麥冬爬山虎這些根莖入藥的,就要用壤土種了。”寇長白長篇大論一通,葉雙荷基本沒聽懂,光是那些要命就讓她一頭霧水了。不過聽不懂也無妨,反正她隻需要一個答案:“那……這木樁到底埋了多深啊?”
“不知道呢,”寇長白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本來這樁子露在地麵上的隻有幾寸,那時候挖了七尺多的土地,也沒挖到底,我又找了好幾個人幫忙,也沒把它拽出來,後來有人提議要鋸,這樁子埋得深,露在地上的卻不多,鋸了也無濟於事,所以就留著了。”
葉雙荷實在是驚詫:七尺多?!也真難為淩空波,得有多大本事,才能把這樁子埋進去啊!
雖說古代的尺要比現代通用的要短許多,可七尺多也接近兩米了。
淩空波把這木樁子埋這麼深,到底是想表達什麼?
四下望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但是頻繁地往醫廬跑畢竟不現實,於是便默記了四下的情形,打算回去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點頭緒。
寇長白依舊糾結於褪痕膏的配方和藤蘿衣的挽救問題,見葉雙荷要走,急忙叮囑道:“荷兒你一定要記得幫我問哦。”
葉雙荷“嗯”了一聲,心下盤算著要不要問蕭牧廷把這瓶褪痕膏要來,就算做她替他找賬目的報償。一念至此,自己先心驚了一下:她怎麼已經把跟蕭牧廷討價還價要東西想成這麼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那邊寇長白還不放過她,提議道:“荷兒,這藤蘿衣的樣子和枯萎的情形,你記得清嗎?要不要我拿紙筆把它畫下來,也方便你說呀。”
“好啊,”這倒是個好辦法,寇長白可以把藤蘿衣的樣子畫給她,她也可以把醫廬這邊的情形畫下來帶回去慢慢看。隻是……她不會畫畫啊,若是想讓寇長白幫她畫,又要編理由了。真可惜這是古代,沒有照相機。
葉雙荷覺得自己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別的不提,騙人的本事已經完全被開發出來了,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得連自己都信了三分。
趁寇長白回醫廬拿紙筆,葉雙荷再次仔細打量四下環境。
木樁立在藥田中間稍微偏西北的地方。藥田的正西側是寇長白的醫廬,醫廬再往西就是西苑的後門。藥田另外三邊沒有相鄰的建築,都用木柵欄圍著。柵欄很低矮,也不是很尖,也隻是做個樣子,要是有人想闖進來也根本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