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漸漸被他給傳染,想當初她剛來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表麵是冷漠的,不知道內心底是不是也熱情如火呢?
正說著,趙正從對麵過來了,他徑直走向46號桌,陶廂立刻抬屁股走人,沒想到月婉和趙正一同開了口,“別走。”
“不好意思客官,本酒樓明文規定,但凡酒樓職工不能在顧客吃飯時和顧客搭訕嬉戲,違者罰款十個刀幣。客官慢用啊。”陶廂飄逸地回轉過身來,漂亮地勾起了嘴角,響亮地回答。
可……有人不甘心。
趙正繞到陶廂跟前,指了指某角落裏的某妖豔女,笑道:“那姑娘可是酒樓一員?”
陶廂點頭。
趙正又笑:“她既能與顧客嬉戲,那你為何……”
陶廂大怒:“你當我是什麼了!”
她打開了趙正的手,風風火火的走了。某妖豔女是她為了與對麵抗衡搞出的新花樣,大奶能用美色,她雖沒有也能找些人替代,嘿!別說,這一搞搞酒樓業績也提升了不少。
可是那該死的黑包子!居然拿她和那些人比!去死去死去死好了!
人都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先前她見到他在對麵與大奶調|情,這會兒又被他比作‘三|陪’,陶廂氣得不行,直衝衝地走,到了後院的高牆那裏發現沒路可走,便撕扯後院綠化植物,還邊罵:“臭人死人爛人廢人!!”
陶廂還不覺解氣,又狠狠地跺腳,把腳下的殘花敗柳踩了個稀巴爛,終於如釋負重地靠在了牆上。
自秋去冬來,天空常常泛白,寒風入骨,她越發地想家,可惜哪裏隻剩她一人了。陶廂黯然傷神,低頭才發覺亭中的趙正,他負手身後靜靜地看著陶廂,嘴角有一絲笑意,發現陶廂正看向他,他笑意更濃,又朝她招手。
不可否認,她是個牛脾氣,所以扭頭以無視他的召喚。
她不來,他隻好過去。也沒顯得多著急,他像不好意思地扭開頭笑,緩緩走來,最終站在了陶廂身旁,俯視對上她的眼,道:“好久不見,桃香怎麼一見本公子就跑啊。”
“有嗎?”陶廂負氣地移開視線,但也沒離開。是想證實自己的話。
“沒有怎的逃到後院來了?”
“我可沒逃,隻是遵守酒樓的規矩罷了。”陶廂放下腳尖朝地的腳,踢起草來。
趙正沒在搭話,隻幽幽地歎了聲,隻待風來雲散,才說:“本公子好不容易來一嚐桃大廚的手藝,怎麼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呢。”
“吃飯請往外走,此乃後院重地,閑雜人等不得進入。”陶廂麵無表情地對趙正做了個請的手勢,但仍未看他一眼,隻盯著他身後的那株枯黃的幹草,發怔。
趙正突然拉過陶廂的手,盈盈著一雙眼,委屈道:“桃香搬出侯府也變得和外人無差了!也要欺負本公子,趕本公子走?”
“呃……”對上趙正的眼,陶廂心頭忽然湧上重大的罪惡感,雖然她心底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但終究詞窮了。可是她總不能說,她在吃醋吧!不要!那比SHI還難過,就像以前他逼她承認偷看他洗澡那樣。
陶廂的眼珠子轉了又轉,趙正輕輕一笑,下一秒就將她圈在了懷裏,柔聲道:“我很想你。”
他沒在說‘本公子’這樣,‘本公子’那樣,而是說‘我’。還說的是,他很想她。
如果是一個小時之前,陶廂一定會感動涕零,但現在她隻會推開他,說:“去SHI!”於是她推了也說了。分開後,她正正對上他的眼,看清他的臉,就像是被注入榴蓮水的苦瓜,他苦得不行,苦得莫名。
陶廂看他提氣想要說話,立馬抬腳走了,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想聽,她不想動搖她想要離開堅定的心。
“你是在怪本公子沒來看你嗎?”他在身後冷冷疑問,陶廂停下了腳步,卻沒有麵向他,但說出了心中所想,“公子要去看誰與我何幹。”
這下,趙正倒聽明白了,他快步向陶廂走來,又將她納入懷中,解釋道:“方才我是去刺探敵情,月婉與我去李叔處小坐了一下,本想直接回府,但我實在太想你……”他又一次跟陶廂解釋他的去處,她差點就衝口而出,他為什麼不帶她。但立馬又自嘲,她是個什麼身份,秦國人,有個主人派她來害趙正,那人不是達官也是顯貴了。上次她要回信號接收器,恐怕也露了點馬腳了吧。
再說,她不是堅持要走麼……
在他懷裏停留的片刻,陶廂輕輕推開他,牽強笑道:“你不必和我解釋什麼,難道你就不怕我說出去,上次綠荷逃了出來,難道你就沒懷疑是我告訴她的?”
“桃香不會害我的。”他的目光很堅定,明亮的眸裏有自信的神采,陶廂有點看到未來始皇大人的光輝了。他的感覺是準的,但她本質的身份不是,她背後有個主人,綠荷都逃不過那人的控製而選擇林斐庇護,那她肯定也逃不了……
所以,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丞相說,公子身在敵營,不可輕信他人,更不可注重兒女私情,秦國大業還等著公子繼承呢。”她此話一出,趙正更是歡喜,竟抱著她轉起圈來,還說:“我就知道桃香不會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