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陶廂看在眼裏,則在心底狠狠地給了他個答案,趙正又不是傻的,上次月婉獻計,他就將這個嫁禍於人運用得淋漓盡致,若此時他逃出趙國境內,他豈不是又可借刀殺人?到時趙國不就坐享漁翁之利!

陶廂忍不住偷偷瞪了林斐一眼,倒黴得被林斐發現了,他好笑得問:“姑娘可是惱我說趙正?”

按正常人來說,成嶠聞言該怒火中燒,但他卻笑得燦爛,之後握緊了陶廂的手,一字一頓,“跟侯爺說,他是誤會了。”

陶廂愣了愣,直到他鎖緊的雙手給她帶來了絲絲痛楚,她才恍然向林斐強笑道:“是,是,侯爺誤會了。”

驚心動魄的飯局在他們議論完大奶之後結束,大奶的事他們說得有些出入,發現李叔住處的事比他們講的整整晚了三天,三天……可以讓趙正做很多事。

而那天正好是陶廂見到成嶠的日子,他突然見她,是想慶祝成果嗎?

陶廂不是傻子,以成嶠這般的占有欲,他想必很重視小紅,隻是他不知道的還有件事,小紅不知道‘穿’去哪了,現在在他跟前的是來自現代的陶廂。以前的小紅恢複記憶或許會幫他,但現代的陶廂不會,她一心一意地愛著趙正,她非常期待趙正承諾的那日來臨,這期待已在不知不覺中超越了想回現代的心。

隻是,大奶為什麼要幫趙正?

走出藥鋪的大門,陶廂終於稍有放鬆,林斐和成嶠還有要事商議,於是她被放走了。陶廂謹慎地觀察是否有人跟蹤,在確保安全之後直奔何言的玉石鋪,她就生怕大奶食言。

而事實證明,大奶是個守信之人,但她卻把包裹紅薯的帕子給扔了!何言一臉茫然地望著陶廂,嘴上還有紅薯殘渣,她來不及氣,問清趙正所在,邊風風火火地找了出去。

趙正還在侯府!陶廂邊走邊惱,又慶幸,還好玉石鋪離侯府不遠。

陶廂進了侯府,恰巧碰到大奶,本想事情緊急,不與她多做理論,哪知她先挑釁起來,攔著陶廂惡狠狠道:“我該說你魅力無限好呢,還是水性楊花好呢!”

“你又好得到哪裏去?!”陶廂白了大奶一眼,隻覺得她是賊還抓賊。

“我不好?我對林斐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大奶拍了拍她的胸,豪情萬丈道。

“嗯,不對,我說錯了。”陶廂雖說認錯,卻沒有那個神情,大奶剛微微得意,她則怪笑道:“你水性楊花,本姑娘清清白白怎能與你相比!”

“你!!!”大奶瞪圓了眼,手指指在了陶廂的鼻子上,片刻後,她放緩了呼吸,艱難地笑道:“人無恥還真沒個限度,我真替公子正不值!”

大奶拂袖離去,讓陶廂獨自愣在原地,她百思不得其解,最終想起了趙正還置身虎穴,忙向他的院子尋去,一路上,她總覺得大奶話裏有話,她想了一萬種可能,最終安慰自己,大奶是壞人,她是想挑撥趙正和她之間的感情……

可聽成嶠和林斐說來,她真的是在幫趙正……可是,為什麼?

來到趙正的小院,像那次他病時那樣,他站在院子前,遠望,一副期盼的模樣。

“公子……”

“桃香……”趙正麵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口中喃喃,而後雙目如炬,快步朝她走來。

直至把她緊緊抱在懷中,趙正都在她耳後輕聲說:“桃香……真是桃香……”

“是我,對不起我來晚了!”陶廂不明所以,她輕拍了拍趙正的背,而後與他分開,便拉著他進了屋。

兩人相對坐著,趙正看著她吃吃地笑,陶廂則正色嚴肅道:“我——”

趙正雙指封住了她的口,感慨道:“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我就快放棄,但是你總歸來了……”

這一刻,陶廂不去在意其他那些什麼,她蹙眉扒開了趙正的手,急急道:“你快走吧,林斐突然回來了,以前的所有都是他們計劃好的,我是成嶠派來害你的,你趕緊回國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趙正聽他說著,倒放鬆起來,一手托腮,盯著她仍舊吃吃地笑。

陶廂卻急了,“你笑什麼,我知道這些一時很難讓人接受,但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該振作起來——”

趙正推上寫滿字的帕子,底下有個紅印,應該是封書信,他知道陶廂不識字,便向她解釋,“我已給丞相寫信,林斐的陰謀不止這些,但趙王不信,我隻好請丞相出麵,你將信收好,待月婉找你便交給她,本公子說出的事,怎會輕言放棄。”

他自信地笑,明眸璀璨,氣宇軒昂,已顯露王者風範。陶廂乖乖將信藏於裏衣,她整理好,趙正朝她招手,陶廂愣了愣,還是起身過去,待到他身旁時,他一把拉她坐在了腿上,先是不穩,她因沒安全感有些懼怕,直到靠在他寬闊的胸膛,她才輕呼一口氣,頓感踏實。

“去給我做些蛋糕,我好久沒吃了,饞得慌。”

不抬頭,陶廂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聽他委屈的語氣,立馬微笑著離開了他懷中,予以燦爛的微笑,道:“好好好,我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