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曆史中趙正沒有一位叫小紅的妃子,更沒有陶廂,誠如綠荷所說,她亦然淪陷,她想陪他,卻也不能擾亂曆史。

前途漫漫,她卻看不見她的未來。

“桃香你本就是公子嶠的愛人,他邀你一同見林斐還予你名份,便是原諒了你,你——”

“好了!別說了!”陶廂打斷了綠荷的話,她不想再多的人知道她和成嶠的關係,而綠荷說得太快,月婉是聽了個明白,她聞後愣了片刻,便大笑出來,笑聲淒厲又透著絕望。

被喝後,綠荷住了嘴。陶廂連忙拉著她的手與她解釋,“你放心我們會出去的!趙正也不會被困此處,你——”

“我憑什麼信你!這話你何不見到公子再對他說!”月婉甩袖打開陶廂的手,側身再不理會陶廂。

陶廂黯然,垂頭喪氣地轉回到綠荷的身旁,依靠在她肩頭,弱弱道:“你能聯係到公子嶠嗎?我想見他。”

陶廂話音剛落,月婉和綠荷他們各是截然不同的表情,月婉氣狠狠地瞪向陶廂,綠荷則笑顏,安慰她道:“公子早已在此,就等你表態後……”

“奸,夫,淫,婦!”月婉唾棄,綠荷絲毫不理會她,來到牢前喚道:“千夜快告知公子,綠荷求見。”

成嶠來時也帶來了趙正,再見趙正陶廂忍不住想哭,幾日不見,他瘦了許多,一頭亂發還有麵上的擦傷以及幹澀的唇,倍顯狼狽。

“紅兒受苦了。”成嶠還是那般出塵若逸的模樣,整潔的白色長袍加身,紫貂絨做成的披肩被他寬闊的肩撐得很有型,又顯出王子的雍容華貴,他不同於他人,一頭黑緞般的長發自然地垂在肩周,桃花眼眯起,彎彎上翹。他的言詞雖是表達憐香惜玉,但語氣之中卻無半點憐惜。

他長臂一伸將陶廂攬在了懷裏,五指卻箍得她肩頭生疼,他讓她正對趙正,她不敢正視,雖是閃躲,卻還是感受得到趙正眼裏發出的點點寒光。

“讓我瞧瞧,有沒有哪裏傷著。”成嶠捏住陶廂的下巴讓它揚了起來,他的唇張張合合,聲勢如魔咒,兩人四目相對,陶廂極力掩飾厭惡,勉強勾起唇,笑道:“有公子憐惜,小紅又怎會受傷。”

之後,他吞下了她的話,當著眾人的麵吻了他,不同於趙正,他的唇很冰冷,正如他的為人,無心物又怎會有人的熱度!

他為逼她就範,不惜利用綠荷使苦肉計,這樣一個男人,怎會是誰的良人!

人命,有時候真的很脆弱!人情,卻薄弱得很!

陶廂好不容易推開了成嶠,他輕笑著看向趙正,霎時狠狠地摑了他一巴掌,陶廂連忙上前拉他,他換了另一隻手繼續打,陶廂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竭斯底裏道:“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錯了……”

“你們兩個狗,男,女!就等著呂丞相來將你們大卸八塊吧!!!”月婉徹底發狂了,周圍的人許是被這香豔的一幕怔住,以至於她衝了出來,用利器挾持了陶廂都沒人注意。

月婉挾著陶廂與成嶠等人拉開距離,又惡狠狠道:“快放開公子正!否則我殺了她!”

月婉手裏的利器是陶廂在牢裏拉她手時候給的,那是她切羊肉專用刀,而作為一個專業的廚師,吃飯的家夥自當是隨身攜帶。

這次月婉是押對了寶,眼看著她脖頸間觸目的血紅,成嶠揮手攔住了正想上前的侍衛,而陶廂一心隻擔心趙正,卻沒見到成嶠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神色。

雙方僵持不下,月婉則在陶廂耳後輕輕道:“對不起。”

陶廂忍著脖子的疼痛,擠出幾滴淚又向成嶠道:“公子嶠別因為奴家而壞了大事,隻望來世能在與公子花前月下。”

其實這句話是該對趙正說的。而聽到陶廂此番話,成嶠的麵色起伏很大,在月婉又一次提出條件時,他終於指著趙正道:“放開他!”

成嶠的話沒人敢反抗,趙正被放開後踉蹌了幾下最終跌倒,當時陶廂是多麼想上前扶他,但又考慮到他們現下仍舊身處虎穴,便把這念想生生地壓了回去。

月婉的薄刀並沒有因為趙正的解放而鬆開,反而是加重了,她一麵厲聲要他們讓條出路來,又心疼趙正,顫顫巍巍著嗓音問他:“公子你還好嗎?還能自己走嗎?”

趙正艱難地點頭,之後來到月婉身側站著,他的眸子依舊明亮,卻多了幾分冰寒。

成嶠命人乖乖地讓出了道路,月婉要求綠荷帶路,成嶠應允。

可眼看著就要逃出升天,那叫千夜的嘍囉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他拿著月婉的長劍直取趙正命門,月婉無暇顧及兩頭,便放開了陶廂與千夜廝殺起來,陶廂趁亂扶著趙正潛逃,後方大批的人湧上,趙正兩次回頭,陶廂則勸他莫要辜負了月婉的犧牲,她在這時留下必定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趙正有些遲疑停在了原地,綠荷追了上來,說是真心想幫陶廂,對她陶廂多少有些防備,像護小雞那般把趙正護在身後,綠荷又欲言,趙正拉著陶廂飛奔起來,地道裏空間狹小,月婉拖住了身手不凡的千夜,後方追兵再多也無濟於事。

像無頭蒼蠅那般亂闖,地道四通八達,陶廂與趙正終遇到了岔路,這時綠荷主動指路,趙正不信她,陶廂也不敢信,她則道:“方才你以為我未見你拿武器給月婉嗎?你與公子正對我都有救命之恩,這就當是我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