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曖昧戲,她看得不少,為什麼這次就會這麼痛呢?

或許是因為他用著對她的柔聲去哄別人,或許他用著對她的寵愛去寵別人,或許……沒有或許,一切近在眼前,她可記得前幾日,他說他要帶她離開成嶠。

他一定是在作戲……

可他現在貴為王子,應該沒有什麼苦衷吧?

☆、第 36 章(倒V)

宮裏不比侯府,陶廂騎牆頭很快被巡邏的侍衛發現了,他們一鬧,也驚動了正柔情蜜意的兩人,她被當作刺客遭侍衛拿下,趙正護著懷中瑟瑟的美人兒,麵色難堪。被押在他腳下的時候,陶廂從未抬過頭,冰冷的雪刺骨,寒氣竄上,她止不住地顫唞。

被關押在牢籠中,陶廂才知道原來她誤闖了太子東宮,那個憐清是大將軍的女兒,秦異人為他選的大夫人,她讓未來儲君的夫人受驚,理應要受罰。

牢中很熱鬧,沒有太多的犯人,有大把的侍衛喝酒聊天,她終於等來了救兵,但那人卻是成嶠,隨行的還有秦異人。

對於秦異人她有的印象是他好色又隨便,否則怎麼會那麼喜歡呂不韋的小妾,不過依照曆史,趙正回歸,他也差不多要歸西了吧。

而陶廂隻看到他的私生活,卻忘了他也是個帝王,帝王該有的脾氣,他也是有的。

從他眉宇間的厭惡,陶廂收到了他不喜她的訊號。

“孤不知,嶠兒你居然還留著這罪臣之女!”秦異人憤恨甩袖,陶廂得知了原因。

“父王,嶠兒這就是來向您請罪的!”成嶠跪在了秦異人的腳邊,他說得悲愴,整個身子伏在地麵上,而秦異人還是心疼兒子,於是連忙扶他起來,多溫馨的一麵,讓陶廂羨慕不已。

陶廂倒在牆上,輕輕合上眼,她現在沒興趣觀看他們父子情深,真希望自己能一覺睡去,遇見MRS.金讓她帶她回去。

“父王有所不知,當天大哥能逃出生天,全是因為有她從旁協助!”成嶠娓娓道來,但七分謊話,他許是篤定陶廂不敢揭發,說得越發離譜,他居然說她是他派去救趙正的,還有綠荷。末了他愴然淚下,還哭訴綠荷與趙嘉勾結,想借機殺死趙正。

真厲害,幾句話就把所有罪都推在了別人身上。

不得不說,他比趙正演得都好,因此秦異人大發感慨,“紅顏禍水!”

“罪臣之女紅綾你可知罪?”

“知罪。”她自然不會辜負了成嶠的好意。

“那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奴婢是罪臣之女,父之罪奴婢應銘記於心,自當代父受過。”陶廂學著成嶠全身伏地,或許帝王都享受這般的朝拜,於是秦異人不再刁難她,隻吩咐成嶠:“既然她現在已是你宮中的人,那就要好好管教,斷不要再亂闖!”

成嶠連連稱是,朝著秦異人離去的方向彎腰頷首。而待他離去,陶廂終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可真會嫁禍他人,就不怕綠荷在天之靈……”

“哼!你死到臨頭都不怕,我又怎會怕那些子虛烏有的!不過綠荷也太傻了,她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嗎?這般無情無義拋下親妹,婉荷又怎會為她難過!”成嶠又氣又怒,但仍不忘挖苦一番。

“自己都不自愛,還要她人為她受累,親人又如何,如果是我還不如沒有那個狼心狗肺的妹妹!”

牢籠中,成嶠站在光明地處,好像他才是那個正大光明的正派人士。但其實成嶠不說婉荷還好,一提起,陶廂就忍不住心中的憤恨,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她一向愛憎分明,可這世界從來都缺乏公平。

惡者長生,善者早逝。

“噢~我明白了,紅兒你不喜歡她,那我把她趕出去可好?”

成嶠留下這句話,歡樂地離開了,不久侍衛將她放了,因為牢裏濕氣過大,陶廂風濕犯了,她忍著疼痛,暈暈乎乎地回到了成嶠的寢宮,躺在床上才不由得自嘲,她除了這裏竟無處可去。

入夜時分,陶廂終於醒了過來,但膝蓋仍隱隱作痛,她本想再躺會兒,但婉荷怒氣衝衝地來找她了。

“你這個惡毒的賤,人!知道我要被公子趕走,便在這兒高枕無憂了?!”婉荷一點都不客氣,她風風火火來到陶廂床頭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不如第一次見麵的那天,她完全沒了那份驕縱,頭發淩亂,淚水滿麵,像是街頭的潑婦。

陶廂一時無言,她便開始撒潑,屋子裏能砸碎的東西,她都砸了。最後連陶廂的床也不放過,她撕爛了帳子,末了來和陶廂搶被子,口中全是汙言穢語,“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和我搶公子——”

婉荷一把扯開了陶廂的被窩,使得她的腳曝露在了冰冷的空氣之中,她一陣抽痛,死死地抱住了被子,想起了一些過往……

“你也不看看你那樣兒!和我搶男人——”接著是清脆的巴掌聲,陶廂站在雪地裏,看著地上已被打濕的被子,淚水撲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那也個是冬天,但雪不如她想象的那麼好看。

那年母親送她去遙遠的地方讀書,因為父親不管不問,她也隻有那麼一床被子取暖!有時候她是恨母親的,恨她送她去那麼遠,被人欺負,她無處訴,無處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