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她爸一邊輕輕揉著她的額頭,一邊小聲的解釋:“你也別怪你媽下手重,她一向要麵子,這次被郭陽他媽說了一頓,心裏不好受也是正常。”

陶然無奈,隻有她爸受壓迫成這樣還替壓迫階級說話的。

沒一會兒陶然她媽砰地一聲掛了電話,氣憤難平的說了句:“居然不接電話,等著,敢耍我老陶家的人,活著不耐煩了吧!”

陶然抖了抖,默默地看了看她爸,她爸習慣性的望了望天花板。

正在這駭人的沉默中猶豫著是要爆發還是要變態,陶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幾乎是立即就跳了起來,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蹦帶跳的撒著腳丫子奔回房間接電話去了。被留下獨自麵對陶母的陶父再度望了望天花板,文藝而憂傷。

逃到房中的陶然將手機從包裏掏了出來,隨手扔了包,連號碼也沒看就按下了接聽鍵,“喂?”

“喂,陶小姐麼?”

陶然一怔,手機拿到跟前看了看那串號碼,又放到了耳邊,一臉詫異:“江先生?”

“是我……”江君一在電話那邊沉吟了一會兒,突然說了句:“對不起……”

陶然心中的猜想被坐實,覺得自己剛才被她媽那個爆栗敲的頭還在嗡嗡直響,頓時火山爆發了:“江先生,我看你風采翩翩的還以為你是個君子,誰知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還耍我一個女人玩兒,丟不丟人啊?煩請您告訴郭陽一聲,請他別把自己當成個香餑餑,姐我不稀罕,拜拜了他嘿!還有您,我也算是看清您了,也拜拜了您嘞!”

一頓話說完,根本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陶然用力的按下了結束鍵,頗為氣憤的把手機扔在了床上,打算出門去冰箱裏拿罐飲料壓壓火。⊕思⊕兔⊕在⊕線⊕閱⊕讀⊕

門一打開,她媽猶如地獄裏的魔王一樣杵在門口,渾身怨念沸騰,眼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江先生是吧?好小子,老娘記住這個姓了,以後別讓我遇到姓江的人,不然我就……”

陶然看著她媽抬手做刀在脖子邊劃了一下,心裏咯噔了一聲,連忙轉移話題:“啊,好渴啊,我去找點水喝。”

她媽又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怨念沸騰的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陶然大舒了口氣,往廚房走去時看到她爸還在文藝憂鬱的盯著天花板,不禁奇怪的問了句:“爸,你在想什麼呢?”

她爸輕輕歎氣,“想我晚上要不要去客房睡。”

陶然想到她媽剛才那副魔王樣,又想到現在這狀況都是因自己而起,立即心生慚愧,癟著嘴抽著鼻子哭腔十足的叫了聲:“爸……”

她爸再度歎氣,“真要那樣我就開心了啊……”

“……”陶然還以為他睡客房是可憐,他老人家卻是覺得萬分幸福。愧疚感沒了,她揉了揉頭發,悠悠然進廚房找飲料去了。

拿著飲料回了房,手機又響了起來,陶然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依然是剛才那串號碼,江君一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她還在氣頭上,直接按了結束鍵。

—————俺——是——怨——念——沸——騰——的——分——割——線—————

江君一聽到電話裏提示通話忙的聲音,從耳邊拿開電話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人,“郭陽,這次你真的是有些過分了,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臉皮很薄的。”

兩人正坐在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裏,耳邊是輕緩的藍調音樂,這個時間段,整個店中除了侍應生就他們兩人。

郭陽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一張臉比江君一看上去還要精致些。他抬手托了托眼鏡,頗為遺憾的聳了聳肩,說出的話聲音低沉:“沒辦法,不是我的菜,我有權拒絕。”

江君一看了他一眼,“那什麼樣的才是你的菜?”

“出的廳堂,入得廚房,在家和在外要一樣精明能幹的女人。”

江君一朝他翻了個白眼,“我覺得你這輩子會打光棍。”

郭陽愁眉苦臉的看著他,“是啊,誰叫我沒你那麼好命,能遇到一個那麼好的女朋友呢?”

江君一聽出他口中酸溜溜的意味,微微笑了笑,手指捏著勺柄攪著杯中的咖啡,“可是你這樣拒絕陶小姐會讓她很難堪的,那姑娘人不錯,也許你該見見。”

“嘖嘖,能被你說不錯的人還真是少,你該不會是因為內疚才這麼說的吧?”郭陽抱著胳膊往後仰著上身,對他怒目而視,“你別想把我賣給她!”

江君一好笑的搖了搖頭,“的確有些愧疚,她跟我說她也不喜歡相親,我們那麼做,感覺像是在設計以往那些對你死纏難打的女人一樣。”

郭陽故作惆悵的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難保她見到我不會像以前那些女人那樣撲上來啊,你知道的,我這麼柔弱……”

江君一不動聲色的抬手做了個停的手勢,“剛喝了咖啡,別讓我這麼快就浪費掉。”

郭陽攤攤手,“今晚有你喝的,我不介意你浪費掉一些。”

“你不會想讓我一直陪你幹坐著吧?我可沒空陪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