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1 / 2)

得十分相像。若果真兩人是兄妹,那麼風明夜不就是季長風了麼。季太傅可就隻有一兒一女。”

“照你這樣說,應該就是了。”商文淵仔細思索後點了點頭。但眉間的褶皺卻隱不住,讓他如此感歎的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無情將人改了麵目、換了心緒。他記憶中的季長風雖長相柔美,與長雪站在一起仿佛可以對換過來也不會被人發現,但是細細看來兄妹兩人卻很是不同。思及駱家大少夫人常月那張和季長風相像的臉,他更加迷惑了。他甩甩頭,不再去想那些已經過去的過去和未成未來的未來。

“隻不過季太傅和那件事有關。”胡捷緩緩出口,似是無意。

商文淵麵色似有不忍,但轉而沉下臉來,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知你是憐香惜玉,不過還是不要提的好。”

胡捷聳聳肩,知趣打住。

這廂神醫切磋,正值白熱化。長雪看向陳旬道:“旬,你當初中毒時不讓我幫你吸毒血,致使你的身體恢複得很慢,最後甚至出現了反複。後來我經常想到這件事,在青嶸山的時候,當地有使用蛭吸除人體內積血或是毒血的方法,我覺得很不錯。他們有的人甚至會飼養一些蛭,專供治療使用。”

神醫莫如坐在長雪和陳旬對麵,麵容好似少年,但眼神卻犀利老道,叫人不敢小覷。他聽了長雪的話後點點頭,說道:“你說的這種方法在《賈子春秋》中有記載:楚惠王食寒菹而得蛭,遂吞之,久病心腹之疾皆愈。《論衡•福虛》上也說:蛭之性食血,惠王殆有積血也。”

陳旬皺起眉頭:“蛭?就是藏在枯枝爛葉下或是水草叢中的那種軟軟的蟲子?”

“你說的是兩種不同的蛭。在堆積有腐敗的枯木爛葉和潮濕隱蔽地方的稱旱蛭,藏在水草叢中的稱水蛭。”莫如說道。

長雪點點頭,補充道:“嗯。蛭在主動吸飽血之後會自行脫離人體,若需強行讓其脫離,需從頭至尾刮離。不過在治療之後,不能忘記清潔傷口。用竹葉燒焦成炭灰,或將嫩竹葉搗爛敷在傷口上,然後再用紗布包紮,可以達到防潰爛和止血的效果。”

“沒錯,如此處理傷口會好得快些。”莫如本就顯得年輕的臉上仿佛泛起了紅光,顯然是很讚同長雪的話,心中自有所得。

“聽聞水蛭經幹燥炮製後可入中藥,並有破血、逐瘀、通經的功效。”說話的人是長雪,她看向莫如,想要聽聽他的見解。

“這我也聽聞過,書上亦有記載,應該可治症瘕痞塊、血瘀經閉、跌撲損傷,隻不過我並沒有親自試著製藥辨證。”

“可否告知炮製方法?”長雪追問。

莫如回憶了會兒,開口說道:“其一,洗淨,切段,幹燥。其二,取淨水蛭段,照燙法用滑石粉燙至微鼓起。”

長雪點頭。

陳旬看看兩人,問道:“如何采集呢?”莫如聽了望向長雪,陳旬也跟著望向長雪。

長雪說道:“夏、秋捕捉。”

莫如頷首:“捕得後洗淨,先用石灰或酒悶死,然後曬幹或焙幹。”

屋內幾個人討論的熱火朝天,屋外站著的幾個人就沒那麼興奮了。躲著聽牆角準備討好小姐公子們的小丫頭,雖是金府的下人,可是金府畢竟不同其他府,這裏的下人生活也是勝似普通人家的閨閣小姐的,哪裏聽得下去這些讓人心裏發毛的話,光是想想一兩個畫麵就足夠叫她們心律不齊、麵色忽白忽紅好久的了。

屋內的探討還在繼續,隻不過話題中心已經從解毒轉移到了針灸之術上……

醫術探討到傍晚時分才告一段落,長雪和陳旬兩人在返回住處的路上遇到了故人。

六隻眼睛對上了情意便交織開了。三人看著彼此,仿佛不曾相見的兩年間各自經曆的種種就能夠被讀取出來。驚訝、絕望、愧疚、不忍……各種心思在三人之間盤旋。

這個兩年前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溫婉姑娘,兩年後再見,竟是清素了許多,帶上了不少沉穩氣質。若不是她仍舊梳了少女發髻,恐怕不少人會誤以為她是剛成親不久的婦人。

這個等待了兩年的人,比起兩年前更加魁梧俊朗,如今他與她一同出現在自己麵前,心中升起的竟隻有無力感,一切是那麼明了。

這個等待了他兩年的倔強少女,若不是他遇見了她,他或許早已接受。可是這世上沒有那樣的如果,他也不會允許那樣的如果。

陳旬最先移開目光,低頭對長雪說:“雪,掬秋和九生還在等我們。”

長雪看向陳旬,點頭。

他們兩人從商文華身側走過,留下了背後已經站立不穩的韶華少女。

金三裏的夏初花會因公主的到來已經正式提上了日程。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金老爺和縣老爺決定在公主蒞臨的第二日就舉行花會。多年的舉辦經驗再加上今年一再的延期,花會參加者早已摩拳擦掌,準備就緒,隻待上頭一聲令下,他們立馬就能把事情辦起來。

有了昌寧公主和駙馬的加入,今年的金三裏夏初花會盛況空前,許多對花草不甚上心的人和忙於工作的人為了能遠遠的望一眼公主和駙馬,湊一湊一輩子或許隻能遇到一次的熱鬧,也前來捧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