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廂房門口她便看著他跨步回來,臉上胳膊處均有擦傷,她滿懷心疼,終於將那些時日琢磨出的瓦罐野兔肉端至他眼前,笑道“爺,獵虎不是一日就功成,羽熙親自燉至的吃食,爺嚐嚐”
他似是想起他幾日來對她怒氣喝聲,頓時道“幾日來,我言語過激,你莫往心裏去,不過是看十三哥獵的虎多,心裏不平罷了”
他道完,她已然乘了一小碗放到他跟前,看著他狼吞虎咽,還未來得及叮囑他慢點兒,他便高興道“羽熙,宮裏的任何吃食都不及這瓦罐野兔肉好吃,太好吃了”說罷,空碗遞道她麵前,她笑然接過又舀出一小碗“好吃爺就多吃點,羽熙用小火慢燉,整整燉了一個時辰個,爺用完,方可有氣力獵虎,為百姓平了那虎患”
他感動地夾一塊野兔肉放進她碗裏,深情地說,“原來如此,這裏麵竟盛滿了愛,你辛苦了,你也吃”
她和他同桌而食那一瓦罐的野兔肉,晶瑩的淚滾出眼角,要是---要是--這樣跟她的良人這樣一輩子這樣多好。可惜她不是那老嫗,他也不是那老頭,他是大清的十四皇子,她是他的十四福晉,還有的,便是---那些三妻四妾。
回京後,十月懷胎,生產那日,她痛的死去活來,隻為了那個他和她的結晶,那是他和她的骨血,她用盡了氣力,孩子卻仍然遲遲不肯露麵,她口中喚著他的名字,他卻遲遲未到,她當時想,董鄂氏生產那日胤禟都不為世俗仍隻身進了董鄂氏的房間,陪著董鄂氏度過了那最難熬的時光,她想莫非他也忌諱男人進婦人產婦不吉的話語,想著想著,已然沒了氣力,產婆和她都已然心力交瘁,她喊叫著他的名字---胤禎-----一句一句----,然---卻就聞到了久違的香味,刹那,那熟悉的瓦罐捧在他手中,他篤緊眉頭“羽熙莫急,我們的孩子就快出來了,你使些氣力,莫要想著疼痛”
她看著他那緊張篤緊的眉頭頓時忘卻了疼痛,他又道“你也來一塊,瓦罐野兔肉,曾經在眉山處你燉給我的,剛才我去叫人買來的瓦罐打來的野兔,剛剛燉至的,以往你燉給我,今兒我燉給你和孩子”
她剛張口,就聽產婆急忙道“呦,十四爺您快出去吧,這男人進血房不吉利的,在說了這孩子還沒下來,就給大人吃東西,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在說了,十四爺怎可給福晉吃兔肉”
她倔強的張口,他自顧的夾了一塊給她,卻被另一個產婆一巴掌打掉,產婆頓時焦急道“十四爺,您就別添亂了,這----這----這----有身子的人不能沾兔肉的,沾了後孩子便是個兔嘴”
他瞪大眼睛急忙把瓦罐給了丫頭,促聲道“端走,端走,端走,日後府邸不能見兔肉”
這時她和他的孩子呱呱墜地,哇的一生,一個漂亮的男孩,孩子被奶娘抱走,他在床榻悔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萬一你吃了對你和孩子都不好,怎麼辦,還好沒吃”
她一個勁兒的笑“爺,羽熙好高興”
“我也高興,你們母子平安,我在外麵聽聞你難產,嚇死我了,上回珈寧生產時我也是在門外急的團團轉,想起一年前在眉山你用心燉至的瓦罐野兔肉,我想那能喚起你我的回憶,便親自下了廚房給你弄”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