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離夏更不得了了,研究生畢業小半年了,還沒答應沈修將兩人的關係合法化,麵對沈修的間歇性的怨念,她常用各種通信方式騷擾餘微表達自己這類結婚恐懼症患者的苦衷。最開始是QQ電話短信輪流轟炸,最近杜恒澤擔心輻射影響胎兒,哪怕有防輻射衣也不準餘微再上網,更限製了手機的使用,離夏幹脆上門嘮叨了。

這個周末離夏拉著孟溪來餘微家蹭午飯,張紅茹見她們來了,囑咐了一些事就回家照顧餘浩。她們美其名曰來看望餘微,可剛對她的身體狀況關懷了十分鍾,就開始各自說各自的煩惱。

杜恒澤中午回家一進門看到的景象便是,自家老婆撫摸著肚子微笑地坐在她喜歡的那個單人沙發,蜷在對麵沙發裏手舞足蹈的季離夏不知道在說什麼。他開門進來她們誰也沒察覺,季離夏情緒激動,唾沫橫飛,看起來似乎正準備跳過去抓餘微的手。

杜恒澤剛踢掉鞋子,拖鞋都顧不得穿上,一個箭步衝過去,隔開季離夏已經伸過來的雙手,把餘微小心翼翼地護在了懷裏。

餘微見他回來,也不管離夏此刻黑著臉,抓著他的外套仰頭問:“怎麼中午就回來了?”

“晚上有手術,下午回來休息會兒。”杜恒澤幫她把挽得鬆鬆的頭發理了理,才扭頭對季離夏說:“說話就說話,別動來動去的。”

餘微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他竟然還不怕死地加一句,“沈修呢?”

季離夏看他們倆恩恩愛愛的模樣,眼睛一酸,哼哼兩聲退回去坐下,“鬼才知道。”

杜恒澤和餘微都看著她笑,季離夏頭皮一麻又站起來說:“我去廚房幫小溪。”

杜恒澤這才留意到廚房的動靜,原來孟溪也來了。

他過去打了個招呼,又回來在扶手上坐下陪餘微。

餘微拉著他的手嗔怪道:“明知道離夏和沈修鬧別扭了,你還故意問。”

“又是因為結婚的事?”

“要不然是什麼?”餘微暗笑,“都四天沒理她了,剛一直在抱怨呢。”

杜恒澤挪揄道:“我賭沈修今明兩天就會忍不住來找她和好的,你操什麼心?”

“這次沈修好像真生氣了,說她不答應就不理她……”

杜恒澤失笑,“你信?沈修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兒鬱悶呢,四天不和離夏說話,受折磨更多的是他吧?就像我以前故意不理你,受傷的那都是我。”

餘微無語地推他腦門,“謬論!”

和他笑鬧一陣後,餘微輕歎道:“離夏也不是鬧小孩子脾氣,就是有些結婚恐懼症,沈修怎麼就不明白?老逼著也不是回事啊。”

“你當然站在離夏那邊。”杜恒澤不讚同,“哪個男人不想盡快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娶回家?”

餘微笑著哦了聲,又說:“你剛才對離夏好凶,等會兒記得道歉。”

杜恒澤不以為然,故意說道:“憑什麼?每次離夏都跑來向你抱怨,影響胎教,我還沒讓她道歉呢。我可不想我家女兒生下來和離夏一個性格。”

餘微好笑地問:“你怎麼知道是女兒?”

“直覺。”杜恒澤笑了笑,蹲下`身子把耳朵貼在她已經非常明顯的大肚子上,輕聲問:“寶貝,你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小公主?”

他佯裝認真聽了會兒,仰頭對餘微說:“寶貝回答了,說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