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是寒冷的冬天,她還記得他用雙手捂住她冰涼的臉頰,記得他是怎樣捏住她被凍紅的鼻頭哈哈大笑,記得煙花間他用嘴唇傳遞過來的溫暖。
此刻卻是罕見的不炎熱的夏初,晚上的江風帶了幾分涼意,還在散步的以年輕人居多,他們牽著手沿著開了地燈的碎石路走了好長一截,在一個轉彎處同時回身,默契地往回走。
餘微半靠著他,抬頭看天,任他拉著她往前走,月光隔著濕漉漉的霧,顯得格外冷清,想到他們以前常來這裏曬太陽,她閉著眼睛嗬嗬笑說:“你要緬懷過去,也應該挑白天來,咱們這是來曬月光嗎?”
晚風吻盡荷花葉,月光曬幹眼淚。
過去的種種甜蜜與苦澀蜂擁而至,杜恒澤頓住腳步,害得她一個踉蹌,她不解地睜開眼睛,看他突然認真起來的臉,“怎麼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就隻是看著她,小而精致的臉和少女時期相比,五官變化有限,隻是現在化了淡妝的模樣更加成熟更有女人味,眼神卻泄露了一切秘密,訴說著她是走過怎樣的歲月,才從當初的清高桀驁變成現今的沉穩安靜。
慶幸的是,終於……跨過了六年的斷崖,他們還是在一起。
餘微被他看得心突突地跳,輕罵一聲轉身要走,杜恒澤笑著單手抱住她的腰,一用力就把她提了起來跑了幾步,餘微猝不及防,嚇得大叫,雙腳亂蹬。
有好心的路人看過來,不放心地問:“小姐,你沒事吧?”
餘微尷尬萬分,攀在他手臂上小聲說:“沒事沒事,謝謝。”
“真的沒事?”路人看她小心翼翼地躲在男人懷裏,以為她被威脅,又走近了兩步。
這下杜恒澤也不好意思起來,放下餘微,有禮地對路人說:“抱歉,我和老婆鬧著玩呢。”
路人明顯不太相信,得到餘微的點頭後,才小聲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什麼的離開。
餘微因為剛才的驚嚇和掙紮,再加上羞憤,臉早就紅得發燙,對罪魁禍首怎麼看都不順眼,回家的路上拒絕和他再有肢體碰觸,到了家樓下,他還“厚顏無恥”地索要晚安吻,餘微白了他一眼,找卡刷開門器。
杜恒澤就著她背身低頭的姿勢抱住她,下巴蹭在她肩上,看她從包的最底層找出卡,突然說:“把彩鈴換回來吧。”
餘微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想了想點點頭,就給他弄個專屬彩鈴。
他又說:“把那個玻璃瓶還給我吧。”
餘微堅決地搖頭,“不給!以後你要是對著它紮針害我怎麼辦?”
杜恒澤失笑,“你還相信那一套?”
餘微刷了卡,大門的暗鎖叮得一聲開了,她頭也不回地說:“要其他的還可以考慮,反正那個就是不給。”
杜恒澤跟著她蹭到門口,幫她拉開了門,順藤摸瓜一樣地說:“那明天把你的戶口本給我。”
已經進了門的餘微驚慌地回頭,轉即又冷酷地說:“想得美!”
說完她關上門,什麼也沒撈著的杜恒澤看著她哼著小曲按了電梯,哀怨地隔著玻璃門叫她。餘微當沒聽見,可幾部電梯也太不給麵子,半天還沒下來一個,她想了想,又走過來開了門,對他勾勾手指。
杜恒澤低下頭來,她在他眼睛臉頰嘴唇各親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說:“就這樣,晚安。”
*
第二天兩人一起送走杜媽媽後,餘微給他帶來的當然不會是戶口本,而是這麼多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