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1 / 2)

與惜雲公子十分相像的人。”。

裴景旋猛地站了起來,一步跨到冥羽身前,坐在她旁邊的矮橔上,按住她的肩膀,“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

“那個男孩被鎖在冷宮裏,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年紀。”冥羽閉了閉眼,腦海中浮現出男孩被鎖鏈縛住、奮力掙紮的模樣。(作者雲:旋子啊,千萬別相信阿羽的眼光,她看人年齡向來是不準的。)。

“冷宮?”裴景旋愕然,“難道,是那個皇上養大的孩子?”。

冥羽微微一驚,“他不是皇上的侍君嗎?”。

裴景旋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道:“沒錯,就是他。他是被皇上廢黜了的侍君,名喚凝霜,據說是皇上做太女時從外麵領進宮來的。剛進宮時隻有五六歲的樣子,被皇上收做了孌童。”

冥羽恨恨地在心底暗罵:禽獸!。

裴景旋似乎覺察到了冥羽的心思,微微一笑,“的確,他是所有孌寵裏最年幼的了,皇上登基後也成了最小的侍君,一度備受恩寵。自從被廢黜後入了冷宮,這幾年早就沒了消息,沒成想竟還活著。”。

冥羽想到男孩身上的累累傷痕,絕不是一朝一夕積攢下來的,難道那些就是所謂的恩寵?凝思了一陣,問道:“你也不知他被廢黜的因由嗎?”。

裴景旋搖了搖頭,思忖道:“他與惜雲公子必定有所關係,或許是親眷也說不定。”

冥羽不語,隻拿那雙深邃的眸子看著裴景旋。裴景旋不由臉上一紅,站起身來。

“我們這就去藍煙樓。”。

冥羽擺擺手,“不急,我想先拜會一下裴學士,不知可否?”。

裴景旋微訝地看了她幾眼,沉聲道:“隨我來。”。

封靈素手裏緊緊攥著辛苦求來的鑰匙,匆匆向冷宮走去。原本想求下了早朝的皇上將凝側君放出冷宮,那孩子若是再在那裏呆下去,很快就會死掉的。皇上卻說他犯了宮規,不可能放他出來。最後勉強求來了開鎖的鑰匙,至少可以方便照顧他,讓他好好養傷。曾經怯懦的自己沒能救得了三哥,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樣的慘事再次發生在自己身邊了。。

就快頂不住了,封靈素心裏一陣陣發寒。她已經不耐煩了,那樣風華絕代的容顏卻嵌著一雙充滿陰霾邪惡的眼睛,引得自己不由自主地發抖,那個約定過不了多久恐怕也會失效了。若是她真的用強,那麼到了那一天,大不了咬舌自盡,也就如了母親的願了。可是,真要是走到絕境的時候,就再也看不到那個人了……。

封靈素閉上眸子努力甩了甩頭,為什麼那抹仿佛永遠置身於高高雲層間的身影此刻會在心頭飄忽來去,仿佛在嘲笑著自己的幼稚和癡念。。

同一時刻,在宮外與裴景旋正朝著章台街行去的冥羽手裏也攥著一個對象,卻不是鑰匙,而是一柄折扇。。

青鸞第一畫師宋天澤在先帝去世之前便已駕鶴西去,她生前的畫作本就稀少,留在世間的都成了傳世之寶,市麵上很難見到。有幸的是,與她曾經同在翰林院供職的裴大學士竟然收藏有兩幅作品,一副是掛在裴學士書齋中的條幅,一副就是此刻冥羽手中折扇上的扇畫了。。

無邊落木蕭蕭而下,帝京不過幾日間,就已是處處秋色。寬闊的街道兩旁黃綠相間,別有一番意趣。天空愈加透明澄澈,想是昨夜才被雨水滌洗過,哪怕是無根的浮雲也無一朵。街市依舊繁華,人流依舊如織,可是四大青樓中首屈一指的藍煙樓前卻是冷冷清清,經過的人群都繞著道走。即便是夜間的營生,此時也該開窗透氣、灑掃清潔了吧?冥羽和裴景旋對視一眼,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進了大堂,隻見鴇公一人坐在地上哀嚎,幾個小倌樓上樓下遠遠地望著,不敢過來相勸。

冥羽和裴景旋快步上前,冥羽一把揪起鴇公,厲聲道:“出了什麼事?”

鴇公一見這二人,嚎叫地更甚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她、她們抓走了惜雲公子。”

裴景旋心中一驚,問道:“什麼時候?什麼人抓的?你慢慢說。”。

封靈素趕到冷宮的時候,凝霜已經醒來,身邊突然多了幾個陌生人,凝霜大聲驚叫,不讓人近身。直到封靈素柔聲撫慰了許久,方才安靜下來。小屋內已經被稍稍收拾了一番,可是依然太過破損汙濁,不適合住人。封靈素眼眶發酸,不知這幾年這個孩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微皺著秀眉,吩咐了綠蘿和水秀去到前殿找上一間寢室打掃幹淨,然後把帶來的物品都置辦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