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呢,不覺得一點點蠶食掉一個人的心是很愜意的事情嗎?嘻嘻。”

他握緊了手機,他能聽到自己的牙齒磕碰發出的聲音:“……你要我怎麼做。”

“啊喲,之前不是還查我的IP發病毒嚇唬我嘛,現在怎麼這麼乖了,還是我看錯了,原來不是老虎是小貓哦……”女人笑得花枝亂顫。

他沒有再說話,等那女人結束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後聽見她說:“來見我吧,峽裏區鑫源路那座荒廢的工廠。”

“我去了,你是不是保證不傷害她。”他淡淡的問。

女人的聲音卻突然冷戾了起來:“跟我談條件?別忘了除了那個賤女人你還有個爹!想讓我兩個一起動手,那就繼續羅嗦!”

他再沒有說一個字,掛掉手機便朝女人說的地方去了。

站在那座荒廢的工廠麵前,他最後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麵他們兩個的合照,那個又呆又笨的家夥大咧咧的對他笑著,他便也跟著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觸觸她的鼻子,愣了很久之後,關掉手機,扔到旁邊的下水溝裏。

女人輕佻的看著自己,抬起她吊在腳尖的細長高跟鞋:“幫我穿好。”

他嗤笑一聲,絲毫沒放在眼裏,緊接著背後就被人重重一擊,然後趴在地上。

高跟鞋噠噠噠的想起,有人把他翻了過來,那細長的高跟便紮進自己的胸口:“我看你能有多高貴!”

臉上被人揍了幾拳,手也被綁起來,他咧嘴笑了,唇角一絲血跡鮮明:“老子這輩子就一個女人,給你穿鞋?艸,趕緊給老子滾邊兒去!”

緊接著便是黑暗中那些手下的拳打腳踢,他不覺得有多難熬,架他也不是沒打過,隻是在眼前的景象被紅色鋪滿的那一刻,心口忽然徒然一疼。

他想起昨晚他緊緊擁著她,吮著她的耳垂,然後一點點的讓她靠近,擁有了她。她極力的忍了,可是他還是知道她痛。

當時明明想說些話安慰的,可是自己卻笨嘴拙舌的什麼都沒說出口,隻是更加抱緊了她。

他忽然很後悔,要是他當時說了些什麼該多好,要是再溫柔一點不那麼急促該多好,要是早上醒來的時候能多抱她一會兒該多好。

後來那女人用高跟鞋抬起他的下巴,說:“在我這裏受了委屈,不可以告訴她哦,我們要跟她保密哦,噓!而且你要乖乖的跟她分手,我要她哭得越傷心越好。”

女人眼底的凶狠和殘忍讓他嗤笑,他的小傻瓜,眼神永遠是呆呆的純純的,他想一輩子都看到她無憂無慮的眼神。

“喂,她到底有什麼好嘛,做我的男人好不好?”女人拍拍他的臉問。

因為乏累他低聲喘氣:“……滾。”

然後胸口就是火熱的灼燙,有人把煙頭按在了他身上。

他當時不覺得什麼,隻是幾年後看到她茫然無神的夾著一根香煙,才忽然發現原來煙是這麼可惡的東西。

後來他去醫院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在外麵流浪了近一個禮拜沒有和任何人聯係。

每天無論是清醒著或是迷蒙間腦海裏卻總是閃過她的臉和她對自己的吼叫。

隨便找了個女孩偽裝成女友,卻沒想到就在宿舍樓下看到她。

那是多麼慘白和悲傷的臉。

難過的讓他不敢多看一眼。那一刻他不知道是身上的傷口在疼,還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