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然地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整理他的頭發時她稍稍遲疑了。“沈卻,我帶你去修剪一下頭發吧!你這頭發實在太亂了。”雞窩大概都比這強吧?
他大手往頭上隨便一扒。“不用了,我習慣了,走吧!”他不容置疑地攬過她的肩,帶著她往大門外走。
“你知道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居然被注射了毒品……”她像找到一個傾訴的對象,絮絮叨叨地對他講述著在醫院裏看到的情景。
他始終一聲不吭,隻是握著她的手握得很緊,在離開醫院室外停車坪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回頭瞥了醫院大樓一眼。
不管事情多麼詭異啟人疑竇,到底是人家自己要去麵對和解決的事。說完她所知道的和能說的,唐希在口幹舌燥的同時還有種無所適從的茫然。她不敢想象這些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該怎麼辦?平平安安、簡簡單單地過自己的生活,一直是她最由衷的渴盼。
可是,要過上一種平靜恬淡的生活,心態首先就要做到安然和淡定。看看身邊的人和身邊發生的事,不得不說,她被影響了。似乎從某個時候起,她的直覺開始隱隱暗示她,她所以為和期盼的平定生活,已經漸漸朝著她所無法預料和掌控的方向轉軌了。她不清楚變化是什麼,但是抽象卻又敏[gǎn]的直覺告訴她,變化確實存在。
心態必然會引起行動的變化,如果人的行為是由●
他握了握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安撫笑容。“別想太多,我隻是忽然有感而發才會帶你來這裏看看,不是要讓你不開心的。”
她搖搖頭,牽起唇角向他回以一笑,示意自己沒事。“本來以為毒品是離自己非常遙遠的事,現在看到喬治的遭遇還有這些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們,忽然覺得毒品的可怕是那麼真實那麼讓人不寒而栗。”
他深深地睇著她,眼神專注而意味深長。“遠離毒品,不僅僅是不碰那些東西,還要遠離那些跟毒品有關係的人。”
她本能地身子一凜,心跳忽然重重跳了兩下,某個念頭從腦海裏倏地一晃而過,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了。她想不起來自己記起了什麼,又或許是她潛意識裏害怕著什麼,不願再繼續往下探尋。
他審視著她臉上所有細微的變化,最後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提醒她他們該走了。
她靜靜地跟著他的腳步,這一次,是她主動挽住他的手臂,兩手纏得牢牢的,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保她的安全。
離開了育幼院出來,正好到了午飯時間,兩人一時想不出該去吃什麼,沈卻索性提出了一個建議:“幹脆到我宿舍煮火鍋吃吧!”興致勃勃的模樣,唐希即使對這個提議有些特別的聯想,對著他那張完全無害的臉也沒有絲毫想法了。
老實說,她對他住的地方也多多少少有些好奇,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她對單獨去一個男生宿舍的感覺有些好奇。來美國五年多了,在這個一直提倡著性解放的國家,她還沒有嚐試過單槍匹馬地去一位異性的家。這種蠢動一旦生成就不可遏製,她在猶豫不到三秒鍾以後,就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
先去超市買了他們喜歡吃的食材和鍋底,然後提著一個大購物袋坐上計程車就直奔他的宿舍。
火鍋很快就做好了。其實也很簡單,把買來的調料和湯底丟進電磁鍋裏,等水燒沸騰了,再直接將牛肉、肥羊、青菜……加進裏麵就行了,味道雖然一般般,但有說有笑相談甚歡的兩人吃得也算津津有味,滿足得很。
沈卻忙著收拾碗筷和吃剩的殘骸的時候,唐希趁機將他住的地方仔細地觀察了一遍。作為插班生,沈卻無法申請到本來就資源有限的校內宿舍,便在校外不遠的位置租了一間單身公寓,麵積不大,差不多跟她所住的宿舍一樣大小,唯一有差別的是他的公寓少了一間臥室而客廳顯得比較寬敞一點。
房間除了必要的家具和電器,再沒有其他的裝飾擺設,簡潔得一目了然。整間房打掃得還算幹淨,沒有她想象中男生宿舍的那種淩亂,不過嚴格說起來,他的房子想亂也亂不到哪裏去,作為一名學生,連幾本書都沒有,實在輕鬆悠閑得出奇。
她走進他的臥室,裏麵就擺著一張單人床,一座衣櫃和一個衣帽架。床上收拾得很整齊,衣櫃也沒什麼異樣,就是那座深咖啡色木質衣帽架有些與眾不同。上麵掛滿了他的衣服、褲子、皮帶……最上麵還斜掛著一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