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一僵,臉色有點緊張,抱著棉被悄悄地往旁邊移了移。唐希是個畏寒的人,冬天裏總要蓋上很厚的棉被才能睡得踏實。這床被子在她看來並不厚,現在被另一個人分享,似乎變得更薄了。可是雖然如此,她卻感覺自己的體內像蘊藏著一把火,讓她的四肢百骸逐漸灼熱起來。
沈卻嘴邊的笑意更深,眼光也越見幽暗,一雙手隨意一伸就將她輕鬆地攬進自己的懷裏。“害怕什麼?怕我吃了你?”聲音低沉醇厚,宛如絕妙的大提琴演奏。她感覺耳廓發癢,身子忽然像棉花一樣綿軟無力,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勁。
他慢慢貼近她,肩膀和頭靠向她的時候,她發覺自己是如此的嬌小。他隻要展開雙臂,輕易就能把她圈進自己的版圖裏,而且無法掙脫。他無視她克製不住的顫唞,親昵又強勢地吻上她的臉頰,嘴唇緩緩遊移,直到含住她的耳垂。
“沈卻……”她本能地想躲閃,卻被橫在她腰間的手掌攔阻了。男女之間的博弈,她從來就沒贏過他。他溫熱柔軟的唇仿佛帶著一股強大的電流,所到之處都引起一陣陣狂潮般的翻攪與顫栗,在她的體內興風作浪。不知什麼時候,原本還處在警戒和抗拒的身體意識逐漸一點點向他棄械投降,開始心無旁騖地投入到這場由他開啟和引導的情潮中。
她側仰起頭,嘴唇與他毫無間隔地糾纏在一起。曾聽電視裏某位專家說,隻有人在交歡的時候會接吻。吻似乎是最能表現和反映人類情感的行為,無論是溫情的吻,纏綿的吻,激烈的吻,亦或粗暴的吻。
沈卻吻她的時候,總會先慢慢挑逗她,由淺入深地一點點探進她的唇舌。在攻破她最後的防線後,又像一個盛氣淩人、不容反抗的將軍般,用最熱情最激烈的方式占有她的一切。她常會有種錯覺,好像眼前的男人是一座被沉穩的外表包裹的活火山,一觸即發,氣勢洶洶。
他的吻從她的唇慢慢滑向她的頸項,她隨著身體本能地昂起頭,弓起身迎接他的撫觸。嘴唇所到之處皆引起一陣酥|麻,她忍不住抬起手,伸向他的頭發。掌中的發絲出奇的柔軟,順滑的感覺中帶著一絲冰涼,似乎能緩解一些她體內因他而起的火熱。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發,愛不釋手地揉搓梳理,冷與熱的雙重夾擊,更讓她融化在他的懷裏。
他的唇在她頸上輕輕啃咬,纖薄的皮膚經受不住他牙齒的戲弄,她下意識地躲閃,卻被他牢牢地鎖住。他不疾不徐中又帶著一絲強硬地按住她,將她壓往枕頭上。兩人的睡衣不知何時都已鬆開,衣服裏的春色若隱若現。他的手溫柔地搭上她的肩膀,一點點地褪下她的開襟睡服。粗糙的大手沿著她的肩頭緩緩下滑,她閉上眼,帶著一絲無法控製的顫唞,雙手遮在胸`前,既無措又羞怯地感受著他手指的探訪和膜拜。
他睇著她,喉嚨裏發出一陣輕笑,疊上她的身體,用自己的唇和手,以及其它他能想到的部位,全心全意地逗弄她,取悅她。所有的抵抗和掙紮在這一刻似乎都已成了多餘,她臣服在他無所不至的擁抱裏,他的氣息,身體的溫度,碰觸她的力道和節奏,似乎都在她的靈魂裏刻下無可磨滅和無可替代的印記。她回擁著他,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沉迷和眷戀,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癡纏在一起。
就在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將徹底屬於他的時候,一道清晰得刺耳的手機鈴聲突然響徹整個房間,刹那間所有的纏綿悱惻、情意綿綿都消失殆盡,剩下的是床上的兩個男女的錯愕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