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其實隻是把白菜放到了油裏去直接炒--不過謝天謝地,至少他知道白菜不是整個丟進去的。
翻炒的時候很像樣子,吱吱啦啦的油爆聲也很像那麼回事,但是等盛出來一看,一盤白兮兮油晃晃的白菜,一點也不香,更讓人沒有胃口。
他把盤子扔到桌子上,心想就算這個不行至少米飯應該沒問題。可當他打開新買的電飯鍋一看,才知道做飯的時候不該放兩把米就放半鍋水的。現在米飯做成了稀飯,而且是那種半稀不稠的,粘乎乎看著就惡心。
他氣得把炒白菜統統倒進電飯鍋,然後把電飯鍋往桌子上一放,又開始生悶氣。
浪費糧食啊!浪費糧食!浪費感情!浪費他的辛苦!可惡!要是韓漳的話就不會犯這種錯誤!這時候必定已經吃上飯了!
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幾聲,提醒他現在該是午飯時間了,而他連早飯都還沒吃。
肚子好餓……心情更不好了!
深深地沉浸在餓肚子的悲哀裏的他,渙散的精力使他沒能發現有人用鑰匙打開他家的門,輕輕地走了進來。
“哦,原來做出了一鍋豬食啊,怪不得在那裏生悶氣呢。”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他驚得一躍而起,等發現身後的人居然是韓漳,他不由自主地死命後退,緊緊地貼到了身後的牆上。
韓漳一身休閑裝,站在那裏散發著閑適的氣息,和越立幹了兩天家務卻沒幹好,一天對自己生無數次氣的憔悴模樣完全不同。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來幹什麼!”越立色厲內荏地對他吼,“你怎麼進來……怎麼進來的!”
韓漳笑得很欠扁:“我用你以前給我的鑰匙進來的,我來帶你回家。”
“胡……胡說八道!”聲線還在顫唞--盡管他故作平靜,“這裏就是我家了!還回哪裏!”
韓漳的眼睛瞟向那鍋說是豬食也絕不過分的飯菜,又笑:“我怕你在你‘自己家’餓死了,所以要接你回‘咱們的家’去。”
“什麼‘咱們的家’!”越立跳著叫囂,“那是你家!我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
說了那裏不是‘自己’的家,但是說起“去”的時候卻不是用的“去”字,而是用的“回去”這個曖昧的詞。這一點,他自己似乎沒有發覺。
韓漳也不跟他爭辯,在房間裏開始踱起步來。房頂上剩下的蜘蛛網、床單上的汙漬、沒擦幹淨的地板,仍然一層厚厚灰土的窗台、殘留著可疑遺跡的水池……
越立心虛地跟在他的身後,雖然這是他家,雖然法律上他可以把這個非法闖入者驅趕出去,但是他現在卻不知為何底氣不足,隻敢跟在他的身後,連句合適的話也想不出來。
“……你這房間打掃得很‘幹淨’啊。”韓漳笑著說。
“用不著你操心……”
韓漳轉身抓住了他的手,把大驚失色開始死命掙紮的他拖到床邊推倒,身體壓了上去。
“韓……韓韓韓韓……”好重!壓得都快斷氣了。
“這兩天有想過我嗎?”低頭去親吻他的耳朵,被避開了。
“鬼才想你!快滾!”
“可是我很想你。”韓漳的吻落上他的脖子,一排一排細密地摞在一起,“我在想你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睡好,有沒有出什麼狀況,做飯的時候會不會切到手,用煤氣爐的時候會不會爆炸……”
越立為他的吻而不由自主地臉龐發熱,又為他的話氣得臉色發紅:“你這是咒我嗎!”
“不是在咒你,而是很擔心。”韓漳臉上戲謔的表情消失了,他嚴肅地看著越立,“你是我用我的方法嬌寵出來的人,這些事情你根本幹不了。或許別人能在一夜之間學會,可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