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頭斜了,彤雲密布,牛戰收獲頗豐,竹簍裏七八尾魚跳著,任平安心想,此人不是喜愛吃魚,便是釣魚去市井上賣,要是天天吃魚,再喜愛吃魚之人,那也非得吃吐不可。
經過任平安露宿的那座亭子,約莫又走了一個時辰,任平安早已累得心跳如鼓,但見那牛戰吐氣平暢,踏步如風,心想此人是不是練過武,不多時,隻見一艘竹船出現在岸邊,牛戰當先上了竹船,任平安跟著跳了上去,撐動竹篙,竹船穩穩的駛向江麵.
紅色的柔輝輕輕的落在江麵,如一匹紅布在江上飄動,這般場景,倒讓任平安心裏泛起一絲惆悵,過去便是永國浩浩國界,不知道未來的路又會出現什麼風波,比起自己的家鄉,這裏有著一種更讓人著迷的氣息,頗有點遠在異鄉為異客,家鄉沒有異鄉親的感覺.
不一會隻見丈許長的水草長在岸邊,岸上是一條筆直的土路,長著嫩綠的小草和粉紅的小花,兩邊是濃蔭掩蓋,頗為幽靜的感覺,牛戰係好竹船,任平安也上了岸,隻聽牛戰說:“好了,到了,我們就此別過吧。”任平安饑腸轆轆,又沒個歸宿,本指望借宿於牛戰家裏,哪知這家夥真是鐵石心腸,心裏一慌道:“牛大哥,你看小弟被洗劫一空,異國他鄉的,又沒個熟人,可否收留小弟一晚。”
牛戰搖搖頭,依然麵無表情,道:“恕牛某無禮,家裏頗有些不便,你隻需沿著這路一直走,便可到達濟安,那裏的人心地善良,想來會幫助你回到家鄉。”
任平安此時正是表麵笑嘻嘻,心裏MMP,這人性格怪異至極,隻怕是個內向兒童,不喜與人交往,道:“好吧,好吧,就此別過。”這時隻聽一道笑聲傳來,迎麵走來兩個青衣人士,中等身材,體格健壯,且都是國字臉,長著一樣的胡子,一樣的麵孔,兩人麵露笑容,其中一人遠遠便說道:“牛兄,今日如何?”牛戰見得兩人,眉開眼笑,已然不是對任平安那般冰冷,拱手道:“幾尾青魚,一會便與眾兄弟下酒。\"
其中一青衣人看見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任平安,突然放低了聲音:“那我們走吧,霈公...。”不消他說完,牛戰便點點頭,隨著兩人遠去,隻留下任平安一人佇立原地,吹著涼幽幽的風兒.
“原來他不是內向兒童.”任平安看見牛戰對待那兩個青衣人的態度,再想想自己,好像此人從一開始就在戒備著自己,想到那廝一會吃著鮮魚,喝著美酒,任平安有一點點委屈,自己陪著他從清晨拋竿,直釣到日頭西斜,臨走時,竟然連一條魚都不舍得給自己,委屈與憤怒交織,傷心與絕望交集在一起.別人穿吧,要麼穿成富家少爺,要麼穿成皇親國戚,再不濟也會得到一本武功秘籍,日後稱霸江湖,想想自己,不由想起大話西遊裏一句台詞來“他好像一隻狗哎.”
雖心有不平,但本能的生存欲望使任平安向前方走去,自己腦袋裏裝著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要是不在這永國好好露一手,心有不甘!想到自己以後要是當上大官,在碰到牛戰這廝,一定要好好侮辱他一番,以報今日拋棄自己之仇,露出一幅怨婦的神色,任平安開始小跑起來,他可不想天黑,露宿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