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生了三個,她的容貌卻未折損半分,仍是不沾塵埃的美麗,十分地具有欺騙性,但說出來的話就不一樣了。
夏雪宜歪過頭在她頰邊一吻,輕輕道:“都聽你的。”
兩人相視一笑,伸手握在一起,靜靜地在一邊守護著那幾個孩子。
那邊年紀最小的夏覺之大約是有些冷了,站起來在原地蹦蹦跳跳,卻不留神摔了一跤,“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夏棠遠忙奔過去扶起他,夏眠迢見他褲子膝蓋處已經摔破,便挽起他的褲腿,輕輕地替他在傷口吹著氣:“弟弟乖,不痛不痛哦。”一臉別扭的何鐵手也走過去,用衣袖替他擦眼淚。
剛才見夏覺之摔倒就想衝出去的何紅藥見這幾個孩子友愛,也頓住了腳步,不忍打破這一幕溫馨的場麵。她猶豫之時,街角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店夥模樣,另一個是個臉色黝黑的孩童,與夏棠遠差不多年紀,隻十歲上下的樣子。
那孩童在幾個孩子麵前遲疑了一下,還是蹲下`身來,將一小塊銀子放在他們,才快步離去。
何紅藥想起自己昔年與夏雪宜相遇時的情景,不由得莞爾一笑,心中甜蜜。
距離銀子最近的夏眠迢撿起銀子,高興地叫道:“有銀子了,我們可以吃飯住店了。”還掛著眼淚鼻涕的夏覺之也傻兮兮地咧開嘴跟著笑,夏雪宜拉著何紅藥從暗處走出來,笑道:“就不怕再被人偷啦?”
三個孩子齊聲叫道:“爹爹。”腳步一致地向後麵退去,隻有何鐵手站著沒動。
“逃家好不好玩?”夏雪宜好笑地看著他們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沒一個敢說話的。
“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是太久沒見到黃真伯伯,所以想他了。”身為大哥的夏棠遠還是最有擔當,先站了出來。
“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夏雪宜明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仍不揭穿。這一路上雖有他和何紅藥暗中照應,但他們幾個孩子也著實吃了不少苦頭。尤其是夏棠遠,要照顧身為女孩子的何鐵手和夏眠迢,有時還得背著走不動的夏覺之。雖說當初逃家是因為他將神農秘卷掉到水缸裏,害怕責罰才拉了幾個弟妹出門遊玩,但這數月來的曆練卻讓他成長了不少。從最初的屢屢為奸商所騙,到後來精打細算地與店家討價還價,從最初的常常錯過宿頭又沒帶足夠衣裳不得不打著哆嗦睡在荒郊野外,到後來事事打理得妥妥帖帖。他身為人父,看得欣慰不已,那一點點小火氣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對不起,爹爹,娘親,我錯了,我不該偷拿神農秘卷去玩的。”夏棠遠害怕了好久,卻沒有等到想象中的責罰,反而紅了眼睛。
“哥哥沒有錯,爹爹娘親不要怪哥哥,哥哥一直都在照顧我們。”夏眠迢和夏覺之也站到夏棠遠旁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好,娘親誰都不怪。”何紅藥將四個大大小小的孩子都拉過來抱住,含笑道:“娘親早就想去看看你們黃真伯伯和穆爺爺了,現在就一起去吧。”
兩個大人和四個孩子慢悠悠地遊山玩水到了華山,沒找到黃真,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沒想到那個給孩子們銀子的孩童,就是袁崇煥的兒子袁承誌。他已經拜了穆人清為師,學習武藝。==
夏眠迢一見他,就“啊”地一聲奔了過去,歡天喜地地叫道:“小哥哥,是你。”
袁承誌也還記得他們,他尚是孩童心性,平日在山上無人陪他,十分孤苦寂寞,如今得了這幾個孩子為伴,也玩得興奮之極。
何紅藥站得遠遠地看他們五個孩子架起一口鐵鍋,一邊往裏丟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笑鬧道:“湯圓,麵條,餃子一鍋煮。”她看得開心之餘,又憂愁起來,夏眠迢似對袁承誌很有好感,一直纏著他“承誌哥哥”的叫個不停,雖然溫青青根本沒有出生,朱由檢的長女朱媺娖,也就是傳說中的阿九公主,也在一歲多時就死去了,但誰知道會不會再出現個溫藍藍,豬有錯呢?那袁承誌牽牽扯扯,當斷不斷,實非女兒良配啊。還有何鐵手,似乎老喜歡與夏棠遠作對,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夏雪宜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伸臂攬著她一轉身,笑道:“走罷,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前日發現了一處風景甚妙的地方,且去遊玩一番。”
何紅藥回頭再三,還是被夏雪宜拉著走了,隻聽身後隱隱有笑語傳來:“民以食為天。”
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