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2)

如此引人注意。

“是呀,所以往後你們要是身上有什麼毛病,請去找大夫,懂了唄。”伊靈笑臉迎人,說完後立即打發人走,讓好姊妹可以談談心。“哪,近來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毛曙臨不解地看著她。

伊靈笑斜了唇角。“在我麵前還裝蒜啊?人家嫁娘出閣是喜氣洋洋、甜蜜羞澀,但你卻是心事重重,好像擱了什麼東西在心上,想說又說不了,到底是什麼事,連我也說不出口?”

毛曙臨沒料到她竟能將她看得如此透徹。“沒事,隻是近來忙著婚事有些累,宮爺又忙著西域通貨,很多旁枝細末都得要我自個兒去打理,所以累了點。”說穿了,就連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擔憂什麼,要她怎麼說呢?

“有這麼簡單嗎?”伊靈是信了她的說法,但可不認為那是主因。“別忘了,我可是永遠都站在你這邊的,有事盡管告訴我,就算我擺不平,也可以請人擺平。”

毛曙臨笑眯了黑眸。“還有一件事。”發現自己被很多人疼愛,覺得好開心呢。

“說。”

“我擔心三月。”這件事確實也讓她挺擔心的。

“為什麼?他和宮爺不是挺要好的嗎?一早,爺倆一道出門了呢。”

“是呀,那是因為三月還不知道宮爺就是他的親爹,一旦知道了……”唉,就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那麼糟嗎?”伊靈不由得也擰起眉。

“嗯……”毛曙臨沉吟著,正要說,餘光瞥見有抹陰影逼近櫃枱,她沒有防備地抬眼。請問客宮是要用膳還是投宿……”笑,突地凝住;話,猛地打住,心發狂顫跳,跳得她頭都暈了。

“我要投宿。”男人輕輕啟口,嗓音又沉又厚,鋒銳的黑眸直瞅著她。

她無法言語,瞠圓了水眸,喉頭像被人掐住。

“好的,馬上為爺兒備房。”伊靈察覺她的古怪,卻沒在這當頭問她,朝著食堂喊著,“亦然,春字房!”

“來了~”龐亦然像在表演雜耍,在食堂上又翻又滾地飄來。“客倌,請往這走!”

那男人臨走前,深深地看了毛曙臨一眼,令她無法回應。

“曙臨,怎麼了?”瞧那男人跟龐亦然上樓,伊靈立即正經問道。

毛曙臨猛地回神,“嗄?沒、沒事,我有點累了,我先回後院。”話落,她輕提裙擺,逃也似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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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十字街胡同,玉飾店內。

“欽,宮爺,今天怎麼有空到這兒?”掌櫃哈腰問。

“挑件首飾。”宮之寶笑得爽颯。

宮爺笑得太陽光,教人好害怕,餘光瞥見身旁麵色冷沉的孩子。“欵,這誰家的孩子,怎會跟在宮爺身旁?”

“是我兒子。”宮之寶笑得很得意,又更加拽緊了身旁的毛三月。

“欵,跟宮爺長得真像呢。”

“可不是嗎?”他笑得囂張又驕傲,更摟緊了毛三月。

“可是,宮爺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兒子?”

“關你屁事?我何時洞房要不要通知你一聲?”宮之寶說翻臉就翻臉,脾氣來去自如,教人無法招架,掌櫃隻好摸摸鼻頭,自動閃遠些。

“喂,你不是說要教我練武嗎?為什麼帶我來這裏?”毛三月有些不習慣地將他推遠一點,微惱他逢人就說他是他兒子。

不就是個拖油瓶罷了,幹麼說得像是親生似的,還到處跟人炫耀咧,怪人!人家隨口說著逢迎的話,他也聽得那麼高興,瘋子!

“要練武,咱們多的是時間,眼前呢,我想要替你娘挑件!玉飾,你想,你娘喜歡哪一款?”宮之寶壓根不氣餒,拉著他到櫃前挑首飾。

“那種姑娘家的東西,我怎麼會知道?”毛三月翻了翻白眼。“你慢慢挑吧,我要回去了。”

“喂喂,咱們好歹是父子,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應該培養一點感情嗎?”和曙臨從杏陽回金陵時,路上她曾提起,三月很恨親爹,所以先別告訴他事實的真相。

關於這一點,他知道,他親耳聽過三月用很怨懟的口吻訴說對父親的恨意,所以他不會笨得告知三月自己的真實身份,讓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情感毀掉。

“你跟我娘培養感情就夠了。”

“可是你是我兒子啊。”

“我不是你兒子。”

“我跟你娘成親之後,我就是你爹了,你不覺得你應該要開始改口了嗎?”來,叫聲爹,讓他聽聽,讓他感動一下。

三月說,他恨爹,就算有天爹回來了,他也不允他回來,若他發現爹就是他,他會不會真的不要他?

將心比心,若是他,他會說不要。

正因為爺倆個性太像,以至於他什麼都不敢說,可實際上,他有多想要緊緊地抱住他,告訴他,他就是爹啊。

雖然他們曾經空白十年,但往後,他們會有更多的十年一起共度。

“你怎麼那麼惡心?想聽人叫你爹,叫娘替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兒不就得了?”毛三月微窘地別開眼,大步走到店外,暗自決定,往後絕對要離他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