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對方,直到他終於願意相信那瞬間就是永遠。
再一切轉淡。
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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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田沒有注意自己床頭的沙漏中的蓮發生了變化。
他無暇顧及。
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出任務,做訓練。
疲憊有助於讓大腦遺忘。
小優在一天天長大,現在已經快長成大貓了,拉比剛把它撿回來的時候,它是剛滿月的光景,在一月的朔風裏凍得奄奄一息。
拉比自稱是爸爸,被毫不客氣地批為父性過頭。
但是他笑嘻嘻地將褒貶都一律接下,我行我素地接著自稱為小優的爸爸。
在隻有他和小優兩個的時間裏,他總會說一句話。
“等你媽媽回來的時候……”
他會等到那一天嗎?
四月·便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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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想得太遠,最後都變成了所謂宿命的不祥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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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比在一點點磨合同時作為書人與驅魔師生活的模式,偶爾會幫書翁忙一些事。
這一次考姆依讓他去查一個偏遠地區的資料,很簡單的事,書架中所有書的位置早就已經爛熟於胸,抽出一本做好記錄,再將其放回去的時候偏偏碰掉了另外一本。
拉比彎腰撿起它的時候有一張紙片翩然而落,好奇地撿起來看,卻半晌說不出話。
那明顯是他的優的筆跡,一絲不苟的日語。
すみません
私のことを忘れてください
私はあなたがわかることを望みます
……看墨跡,應該剛好符合他離開的時間。
拉比發瘋一樣衝出去找書翁拿紙條給他看,央他翻譯給他聽,拉比不會讀日語。
書翁讀完之後盯著拉比的臉看了好久,然後歎一口氣翻譯給他聽。
對不起。
忘了我吧。
我希望你懂。
這不是那些情節起伏跌宕的故事,這裏隻有再平淡不過的普通劇情。
於是書翁沒有將什麼明明顯顯的“我愛你”翻譯成“對不起”,神田的原文寫的,就是,“對不起”。
拉比聽過之後,很淡很淡地笑了。
阿優,我怎麼可能做到。
你希望我懂什麼?
懂你的一片苦心嗎?
我怎麼會不懂。
但是既然我不在乎,你為什麼還是要離開呢。
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隻能讓我越來越放不下你嗎。
拉比很小心地把那張紙條保存了起來。
因為神田留下的東西,實在是,太少太少。
小優走到拉比的腳邊,伸出爪子碰碰他的靴子。
於是拉比笑著彎下`身抱起小優說,小優,餓了吧,等爸爸給你弄東西去吃。
小優咪咪地叫,然後舔拉比的臉。
那表情好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