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還要說什麼‘一定不做一件對不起我的事’?你說的話,可真值錢!”唐鶴憤然,繼而又冷冷道,“好吧,幫不幫隨便!不過,若我真死於‘食髓’,你要記住,‘凶手’就是你!是你,出賣我,害死我!所有人也都會知道!”言語至此,他激動的眼眶微微泛紅,但強勢的目光隻更勝蕭速。
對峙片刻,蕭速先錯開了目光,眉頭一動,似乎劃過一絲欲泣表情。他在床的另一端坐下,鎖眉呆望向地麵。
唐鶴緊盯對方,不忘再追來一句:“明日我去瀘州。”
蕭速垂眼笑了笑:“黃騰?!你為了他,死掉了也無所謂了?真好。”
?!“我,永遠不會為了什麼人去死!”
蕭速投來嘲笑一撇。
“是你不肯幫我,想我死掉罷了!當然,我也肯定會找別人幫忙,努力到最後!”唐鶴認真道。
“我想你死掉?!你為什麼非要這麼認為?”蕭速難受地垂下眼。
唐鶴心中無語:明明是對方一直在暗示“走就不幫他”!他肯定沒冤枉對方!
“因為是一直很討厭、很恨我的緣故吧?總是覺得我想害你……雖然,現在的狀況是我的錯,可我也真是願做任何事來補救,想讓你活下去……真的,這都是真的,我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麵……”自言自語般地低聲說著,蕭速起身匆匆幫唐鶴收拾了下包裹,“想一直看到你,所以不想你走。因為每天都看到你沒事,我才好放心做事……”
“……”(唐鶴)
把被倒出來的東西又都裝了回去,蕭速鎖眉把包裹輕放於床的另一端:“會幫你的,隻希望你沒事。我出去下。”言罷,他立刻轉身出了客房,一貫的反鎖屋門。說話時候,都一直沒再看唐鶴。
門一被合上的一瞬,唐鶴忙用手搓了搓臉。看對方難受得想哭,自己隻會更莫名其妙地鼻子發酸。現在他開始覺得,蕭速的堅持好像也挺有道理:萬一最後他還是要自己幫助的呢?那可是去血盟會的地盤,和一群狡詐的血盟會打交道啊!
自己怕是氣對方什麼都不肯和自己說,才非要去瀘州的吧?
真去的話,顧此失彼兩遍都落空了怎麼辦?……
於是最後,還是讓蕭速“得逞”。次日,林燕隻帶了蕭速的銀牌,快馬加鞭地趕向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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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九,清早,錢塘江寬闊江麵,煙波浩渺,杭城正靜靜隱在那層薄霧之後。
清早第一趟渡船敞篷,刀削般的江風把臉頰刮的生疼。蕭速直了直腰板,盡量把身邊之人罩在風吹死角。
“好嘞,到了到了!下船咯!”船老一聲吆喝,拋下鐵錨,船身跟著猛烈一震。
唐鶴推了推裹住整個腦袋的毛皮鬥篷,終於露出一雙眼。蕭速已背起了所有包裹,正站在他麵前等他。
年關將近,船客大都是些提年貨回家過節之人,渾身上下喜氣洋洋。不過,這些具與唐鶴無關,對他而言過年隻不過是死期將近。
默默走到船頭,跳下船雙足觸地的一瞬,從膝頭然猛傳來一陣急疼,一直延伸到腰際。唐鶴杵在原地半天沒敢動,一種陌生的恐懼立刻把他包圍。抬頭焦急一望,蕭速正在六七步遠處和別人談租馬匹的事。一步、二步、三步……每走一步,那種四肢百骸快被凍碎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喂……”一張口,冷氣更是直從口入腹,無比難受。
?對方回頭。
“真要死了。”
匆匆和馬商談了個價,蕭速回身鎖起眉頭:“覺得疼了?怎麼個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