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2)

絮給胤礽上了盞涼茶,站在一旁靜眼旁觀,近日來,太子越發愁眉不展,喜怒不定,從來沒有訓斥過自己的太子,如今也是冷著一張臉,這種日子,總是令趙絮戰戰兢兢的。

主仆二人,各有所思,正巧康熙派人傳話,讓胤礽到康熙行宮用膳。

胤礽胃口不佳,本想以病請辭,可又覺不妥,隻好更衣入康熙行宮。

入得康熙行宮門口時,隻見門旁放著一隻死鹿,鹿身插著一隻羽箭,在脖頸處又一條深深的刀口,四周鮮血已經凝固。

胤礽皺起眉,越過院落,徑直進了屋。

“皇阿瑪聖安”胤礽垂首請安,低下頭時,正好瞧見康熙將一碗鮮血飲下,胤礽聽趙絮說過,清朝喜愛將鹿血飲下,視為最好的壯暘之物。

康熙飲血而下,拿起帕子抿了下嘴角,才開口道:“保成來了,皇阿瑪今日可是給保成準備了最愛吃的桂花糕”康熙從軟榻上起身,走到胤礽身旁,牽起胤礽走到桌前。

胤礽坐到康熙一旁,笑道:“保成謝過皇阿瑪”胤礽睨了眼康熙,又道:“皇阿瑪,這天兒實在熱的慌,保成沒什麼胃口”

胤礽拒絕康熙的賞賜亦不是一二次,康熙自是習慣胤礽的虔誠,於是詢問道:“既然沒什麼胃口就先放著,皇阿瑪派人給保成弄些瓜果,也好讓保成降降暑”

麵對康熙的體恤,胤礽笑道:“謝皇阿瑪對保成的疼愛”

聞言,康熙肅然道:“去吧,皇阿瑪乏了”

“保成告退”胤礽垂首而言,順便暗道,哪裏是乏了?明明是麵露紅潤之光,看來是鹿血起了作用,胤礽嗤笑的撇了下嘴,便退身而出,在出門時,正巧魏珠端著牌子進來,胤礽斂了一眼,牌子甚少,大概隻是隨行而來妃子的牌子。

魏珠自覺給胤礽讓了路,等胤礽走後,才進了屋子。

胤礽出了門,並沒有離去,而是無趣的在康熙行宮門前徘徊,胤礽也想離去,可心裏不知為何,就是想瞧瞧,康熙今夜會去哪個妃子的宮中,大概過去半個時辰,康熙才從行宮而出,胤礽躲到暗處,待康熙走出不遠,才跟了上去。

南苑行宮,隨行的妃子大概有五人,然而康熙最後選的落腳點,竟然是和妃所在的行宮。

和妃?瓜爾佳氏?胤礽細聲呢喃著,魏珠手中的燈籠,散發微弱的光芒,在康熙進門後,微弱的燈光漸漸隱去,迎來的隻是一片漆黑。

這是怎麼了?胤礽苦惱著自己何時有了窺探之意?若是此舉被康熙發覺,不知康熙會不會失望之中帶著惱怒。

哎,胤礽喟歎而去。

翌日,便是圍獵之日,南苑在永定門外,離紫禁城區區數十裏,這裏草木蔥鬱,湖河廣布,在民間被稱為“南海子”

所謂南海子,最為出名的,實乃飲鹿池,胤礽站在池旁,靜靜欣賞池中魚兒暢遊,心下安靜不少。

胤礽自知,近日來脾性突變,性情很不穩定,不知是為了下毒一事而糾結,還是純粹的煩躁。

“太子殿下,圍獵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皇上已經命幾位皇子先行過去了”趙絮接到魏珠話,連忙趕到胤礽身旁告知。

“趙絮,你說禛兒現在宮中可好?”胤礽所問非所答,然而提起了胤禛,胤礽想起了胤禛,沒有胤禛在身邊粘著,似乎生活變的乏味了許多。

“這。。。。。。。”趙絮犯難,不知所措,似乎想了許久方才道來:“太子殿下,四阿哥好著呢”

“是嗎?”胤礽聲音低沉,臉色不見一絲情緒,胤礽深吸一口氣,說道:“走吧,去見皇阿瑪”

說罷,便前往了圍獵場。

圍獵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唯一變化的,就是參加的角色,如今多了胤祉來爭鋒,胤礽贏了自是最好不過,若是輸了,恐怕會讓康熙顏麵無光,自己恐也不能僥幸落了別人話柄。

這深宮之內,唯有的隻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太子殿下是在擔心今日圍獵嗎?”胤禔見胤礽愁眉不展,心下想譏諷一番。

胤礽見胤禔出言相譏,亦是不以為然,隨而點了點頭道:“是啊,很是擔心,這大清朝能人將相甚多,怕是胤礽才疏學淺不能拔得頭籌”胤礽覺著無需藏著掖著,既然胤禔喜歡挑釁,就實話實說,也不為過。

胤禔想看到的是胤礽惱怒,但又不能發作的模樣,可沒想到胤礽如此坦白,這如同一個軟巴掌一般反打在自己臉上,胤禔很不甘心,便又道:“太子殿下多慮了,這滿朝文武,何人不向太子看齊?又何人敢掖其鋒?”

“大哥果真看好弟弟,弟弟先行祝大哥今日能取個好的成績,亦別丟了皇長子的臉麵”胤礽生氣了,非常生氣,他本以為忍一忍可以過去,可胤禔的多番挑釁,讓胤礽不得不將“皇長子”三個字提到嘴邊以示警告。

胤礽越過胤禔走後,胤禔站在原地,心中不是滋味,今日挑釁不成,反被一軟一硬兩個巴掌打的不清,上次景山圍獵,胤禔屈居胤礽之下已經很是不甘,之後的日子裏,胤禔每日拚命練習騎射,雙腿間不知磨破多少次,為的就是能下次圍獵之時,壓了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