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子裏的眾人,包括埃裏克和迪特爾,陸續地退了出去,隻剩下我和羅文學長兩個人了。這似乎是他們共同認定了羅文學長那番話的意思...但是,這些家夥完全沒有要征詢我這個當事人的意思!
“就...就算你們要畢業了,可是...我對這個...這個聯盟...基本上就是一無所知啊。”這是我的真心話,並不是用來拒絕的托詞。
“其實很簡單,每一個進入學院,並且開始擔任坐騎的學員,都相當於加入了我們的聯盟。我們會在他今後的學年裏,逐漸對他進行引導和提供保護。”
“提供保護?”我不太相信地搖了搖頭,“如果說有什麼保護的話,怎麼還會有那麼多人被體罰為公共坐騎?”
“這麼短的時間裏,要想讓你明白確實不太容易。”他解釋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的宗旨在於調和騎士與坐騎兩者的矛盾,而不是讓他們對著幹。坐騎對騎士的服從是這個世界裏的真理,沒必要去推翻。所以,騎士並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敵人,是那些閑著沒事做的風紀委員會!至於你說的那些公共坐騎,恕我直言,基本上都是罪有應得。”
我覺得他的這番話倒是能讓我信服。
“至於你和你的室友們,到今天才聽說這個組織,也不奇怪。因為從你們被劃分為坐騎開始,蕾娜院長就指示我們,不要去驚動你們。”
“原來...為什麼?”
“她認為,你們都是明事理的人,知不知道聯盟的存在,都無所謂。而且,當時你們和你們的騎士關係實在太融洽了。這很不可思議,大多數剛剛形成的騎士和坐騎的關係都是很緊張很矛盾的。所以你們完全不需要什麼保護,除了那次在海濱浴場的意外。”
他當然會不可思議了,我,埃裏克和迪特爾,在成為主人的坐騎之前,都因為相互之間的異性相吸,早已形成了比這更為牢固的關係。並且,還不斷地影響著越來越多的人。
而他的話也揭示了另一個一直都讓人捉摸不透的疑問。試想一下,一個有著正常興趣取向的人,被另一個人通過丟襪子的決鬥方式打敗,然後又被人騎在背上駕馭了幾年,就算希歐多爾的騎士們對自己的坐騎再怎麼好,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僅僅通過那些老師的一些課程,就使得這些坐騎從敵對的仇家變成忠心的夥伴。
比如這次聯盟賽,我們能夠一路勢如破竹,打入決賽,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我們和亞德裏亞學院裏,騎士和坐騎的關係十分融洽。而我們的對手在這一方麵上就做的遠遠不夠了。所以,很多場戰鬥中,我們幾乎都是以壓倒性的優勢擊潰對方的。
現在看來,坐騎聯盟顯然才是這一切的幕後英雄。而且很顯然,這個聯盟並沒有普及到其他學院中去。
我開始認真地點頭道:“我明白了,這的確是個讓人充滿敬意的組織。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我現在...怎麼說呢,還擔負著另一個任務...”
“就是那個必須要拿起武器的任務嗎?”
“是的,說到這個,我正好有個問題,既然你說慕斯老師指定了我,才把那柄槍交給我,那麼作為會長的你,為什麼沒有拿那柄槍呢?”
羅文學長沒有直接回答,他轉過了身,看著窗台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我...是個很不稱職的會長。”他說道,“其實...從那柄槍上,你也應該明白點什麼。”
“槍...啊...是了,雖然你們都說,那柄救贖之槍是裏奇.多伊爾的武器,但那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可我發現,那槍上的磨痕好像有些...應該不會有那麼久的曆史。”
“你的眼睛果然很亮。”他笑了笑,不過笑的有些勉強,“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那柄槍的第一任擁有者的確是裏奇.多伊爾,但它並不隻有一個主人。我這麼說吧,事實上,除了我之外,每一任的執行會長基本上都拿過那柄槍。”
“啊...我...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每個會長都...都是先做的坐騎...”
“嗯,再做的騎士。”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說自己不稱職,也沒有拿過救贖之槍,那是因為他一直呆在坐騎這個職位上...
“你大概已經猜到了原因,”他又笑了笑,“是的,我很沒用,麵對瑪姬,我...”
“學長!”我忍不住上前勸慰道,“不好意思,是我...好奇心太多了。我不該問的,不過,瑪姬學姐她...”
“真的沒什麼。”他打斷我道,“你別誤會了,其實,我應該向你道謝的。”
“向我道謝?”
“是的,滿懷誠意地向你道謝。你大概忘了,那一次的舞會...我和她。”
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好像還在圖蘭草原的時候,我捉弄了一次瑪姬學姐,逼她和羅文當眾獻舞。不過,就為了這麼一場舞,這位學長就這麼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