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單純,心地又太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受你這混蛋蠱惑,如此淒慘。」說到後麵,雲漠幽又極氣,對沐山嵐實在有幾分唾棄。
「我……」沐山嵐張了張口,什麼也說不出。
雲漠幽冷冷看著他,沒好生氣地道:「你隻有四十九天的機會。碧槐會替你行針刺穴四十九天,以解除你身上所中巫術,若四十九天之後,你還無法挽留他,那就算了。」
「四十九天?」沐山嵐低喃。
「看你怎麼做了!」雲漠幽冷哼一聲。
沐山嵐與冷碧槐在雲漠幽的指點下離開深穀,再回到上麵,沐山嵐的心境就好像經曆生死一般,覺得自己又活了一遍,之前那個自己就好像死了。
他站在崖邊望著氤氣彌漫的下麵,什麼也看不到,不摔下去,又怎知下麵別有洞天?
看看身邊的冷碧槐,神色平靜,默然不語,不知在想什麼。
「碧槐,我們由此回聽雨樓,也需幾日路程,看來少不得要住幾日客棧。」
冷碧槐看他一眼,「我沒意見。」轉身走在前麵,走幾步,才想到沐山嵐的腳還沒好,便又回頭望他道:「你還能走麼?要不要幫忙?」
沐山嵐深深望他,半晌才點了點頭。
冷碧槐便走過去,扶過他一條胳膊,讓他環過自己肩頭,扶著他走,才走幾步,沐山嵐又停了下來。
「怎麼了?」冷碧槐有些奇怪。
沐山嵐看他,搖了搖頭,「碧槐,還是我自己走吧。」
冷碧槐雖有幾分不解,但也隨他,當下放了他。
兩人到了鎮上要住客棧,才發現身上都沒什麼盤纏,隻得在荒郊野外露宿。
天氣陰沉,雨絲時大時小,廟宇年久失修,很是破敗,雖燃了火,仍抵不住外間吹來的冷風。
冷碧槐睡得頗不安穩,隻因為肩膀上的舊傷隱隱發痛。
這陰雨的天氣,又處在這樣的環境裏,早上的時候便覺有幾分難受了。
他小心地翻了翻身,枕在地上鋪的枯草,想能不能暖和些,暖和了得口也就不那麼痛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便睡了過去。
沐山嵐一直都在看著冷碧槐,直到他睡著,他才慢慢靠近,小心翼翼地從地上將他抱起,扶著他身子,讓他躺到自己懷裏,他醒著的時候,他是不敢那麼做的。
在火光照耀下,輕輕拉開他肩頭的衣服,果然那舊傷口處有些紅腫,早上冷碧槐要扶他的時候,他便發現他的不對勁。
想到那日所見他肩頭的刀傷,想是天氣關係,這傷病犯了,剛才見他睡覺的模樣,便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現下一看,果然如此。
沐山嵐伸出手掌,輕輕貼在那傷口處,巫術還沒解開,他使不出內力,但他的手掌很熱,貼著冷碧槐的傷口,總比那枯草暖和些,他知冷碧槐方才翻來覆去是在尋求溫暖。
溫熱的手掌碰到赤摞的肌膚,似乎益發炙熱了起來。
沐山嵐還是頭一次那麼親密的接觸到冷碧槐,那日冷碧槐發燒,雖然抱著他的裸體過了一夜,但當時全然不是這心情,還被仇恨糾結著。
現在不同的心情,這樣親密地接觸著他,沐山嵐心中隱隱生起一種渴望,一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仿佛一團火慢慢地燃燒在自己身體裏。
沐山嵐忍不住在冷碧槐額上輕輕一吻,雖對他有了欲望,卻又不似單純的欲望,似乎更渴望嗬護他,疼惜他。
是以,他益發小心地抱他在懷裏,就這樣抵著他頭頂,依偎在一起,心也得到了這兩年來未有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