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手指將血滴入一個大酒杯中,再將酒杯中的酒倒入小酒杯裏,每個新人都喝一杯。

“這是一種扭曲的結義,”阿正說,“真惡心。”

他們現在開始宣讀誓詞:

從現在開始

忘記自己人類的身份

我們是地球的新貴

世界將由我們作主

趕走舊人類

新的時代屬於先進的變形人

“這誓詞太極端了,”阿正說,“它把變形人捧到一種世界霸主的境界,其實變形人,就隻是受到陰暗身份困擾的人而已。”

宣誓完畢後,刀疤男人把小浪帶到長發男人的麵前,似乎是在替小浪美言,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睞,這使胖男人顯得很不舒服。然後,小浪又回到自己原來的位子上。

“現在,我們該怎麼處理這三個男孩呢?”長發男人說。“將他們殺死?太可惜了。讓他們加入我們?可是太小了,其中一個還不錯。好吧好吧,就讓那個稍微大一點的加入我們。”看來他已打定主意,“至於其餘兩個,讓他們做我們的助理,端端茶、擦擦桌子,等他們稍微長大一點再讓他們加入我們。”

小匹迪可不想做這個長頭發男人的助理,或許,胖男人也不希望這樣。他站出來說話了。

“恐怕你沒有權利這麼做吧,”胖男人說,“招兵買馬的事一直是我在安排,你不過是來看看戲罷了。”

“我可以做主,”長發男人說,“誰說的?… …主人不在期間我就是這裏最大的官。”

“主人隻是叫你看著點兒,”胖男人氣呼呼地說,“可沒叫你隨便做決定,也沒給你隨便招助理的權利。”

“怎麼?你想挑戰?”長發男人靠近胖男人說。

胖男人挺直了腰板,不甘示弱:“我正打算… …”

嘩… …

周圍響起一陣喝彩聲,似乎在鼓動兩個首領格鬥。長發男人和胖男人靠得更近了,互相怒視著。

現在,一切都亂了,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熱鬧,架著他們的男人也鬆開了手。

“現在,是機會,快跑… …”阿正說。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匹迪和兩個朋友已經跑在樓梯上。他們匆匆下了樓,翻過圍欄,在微明的夜色下疾馳。

身後傳來了嘈雜的喧罵聲。

追來了嗎?小匹迪心想。

“已經快十二點了,為了防止變形,快,喝下!”阿正給他們每人一支鎮變劑。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匹迪問。

“先躲在路邊。”阿正說。

他們蹲在路邊的灌木叢中,眼前時而飛過幽靈。這些身體透明,好像黑色的外衣裏隻包裹有一具屍骨的東西,白色頭發披在他們身上,蓋住了毫無生氣的臉。其中有一個幽靈太靠近他們,小遠忍不住從肚子裏發出一聲“啊”。那幽靈本來已經走開,但現在又回來了,大概聽到了小匹迪示意小遠別叫而發出來的噓聲。幽靈把頭伸向灌木叢裏來,三個孩子緊張到極點。

“他們在那裏!”小浪突然出現,幽靈趕快朝另一頭奔去了。

小浪走進灌木叢說道:“出來吧。”

匹迪站起身:“又是你,救了我們。”

小浪說:“我可不是好心,隻是不想你們和我一樣。”

匹迪說:“你可以不加入他們的。”

小浪說:“我是逃犯,因為所以… …”他沒有說下去。“好了,前麵的路口,”小浪指著有一塊公交站牌的地方說,“會有出租車經過,你們快去那裏等。”說完便跑去了。

匹迪和朋友上了出租車,都慶幸遇到了好人。阿正抱怨起來:“都是你們,我今天上班遲到了,要扣掉我大半個晚上的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