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亮晃晃的東西。

匹迪沒有多想,繼續往前走。

在他進入酒吧時,小遠似乎是跑著向他撲過來,一把將他抱緊。

他略帶著哭腔說:“匹迪,你去了哪裏?可把我急死了。”

小遠將他抱得死緊,加上他那沉重的身體,幾乎快將他壓倒。他費力地從小遠懷裏掙開來,小遠的臉都變形了,嘴唇不停地顫唞,他害怕極了。

“你知道嗎?”小遠不等匹迪問話,顫唞著說,“這裏剛剛死了一個人,可太恐怖了。”

“是嗎?死了誰啊?”匹迪驚慌地問,他這才注意到小遠身後圍著一圈人,人群中停放著一具屍體。他趕忙跑過去。

“啊,這是誰?”匹迪問。從屍體上的傷痕來看,死者肯定是死於刀器。被人連戳了幾刀,可夠厲害的。

“這是警察局的姚警官。”

“他為什麼會被殺?”匹迪問,可是沒有人回答他。

酒吧老板突然推開大夥,大叫著:“報警,快報警啊!正常人死在我們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他不是變形人。

難道,這會跟三笑同盟有關?

這時候,小幽進來了。一進門,他便急匆匆地說:“剛才我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孩,手裏拿著帶血的刀子。我問他話,他不回答,隻用憤怒的眼神對著我… …我可不敢和這種孩子打交道。”

“嗯,他的額頭前是不是有一縷染過色的頭發?”匹迪問。

“對對,有一隻耳朵上還打著耳洞呢!”小幽回答道。

——沒錯,是小浪。

匹迪趕快跑出酒吧,小遠來不及攔住他,在身後氣呼呼地大叫:“幹什麼?回來!”

巷道裏已經不見他蹤影,跑出巷道後,小匹迪四處張望。那邊,十字路口,往左拐,前麵… …對,就是他。低著頭往前走,手裏還拿著那把凶刀。

“小浪,”匹迪大叫,衝到他麵前。“你… …”

說不出話來嗎?小浪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停下!”似乎是在命令。“你,你又殺了一個人?”

“關你什麼事?小屁孩!”一副輕浮的語調。

“你為什麼要殺他?”匹迪向他喊道,“聽說他是姚警官。你殺死了一名警員。”

“一名警員?一名警員又怎樣?”小浪也大聲喊道,“本來我不想殺他?可是,他發現我就是火車上的那名逃犯,‘殺死自己父親的逆子’,他用這種毫不知情地腔調說。逆子,”小浪重複著那兩個字,“他嘛,他們,根本就不了解,什麼都不知道,就隨便下結論。”

“我了解,”匹迪傷心地說,“我了解你的痛苦。”他就快跑過去抱住近乎歇斯底裏的小浪了。

“我,什麼都得不到。我愛的男孩,一個一個,都跑掉了。就剩下我… …”小匹迪真得跑到他跟前了。“我很孤單,很痛苦… …”他竟然蹲□子抱住小匹迪,把頭搭在他肩膀上。“沒有人向我伸出過手來,沒有人給我溫暖… …”他把臉貼在小匹迪的臉上。“我,注定這輩子在愛情上得不到好果子… …誰會來同情我?”

“我會同情你。”小匹迪說,甚至都沒想過自己也需要別人同情。

小浪像是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了。他一把推開小匹迪,站起身來冷酷地說:“我對你說這些幹嘛!”

“你去警察局自首吧?”匹迪說,小浪當是吹過一股風。

“我走了。”小浪邁開了步子。

“如果你走我就去警察局供出你的消息。”匹迪對著他的後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