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哥,我三天後到。”一封簡短的信函在書案上。
書案後一襲青衫並無太多的表情:三天。
輕吟了一聲,坐著閉上眼:三天,三天能發能發生好多事情。
在龐統逼宮未遂的三天後,包拯跳崖、龐妃也在此刻生下皇嗣;誰知劉太後和龐籍竟也在三天後以趙禎失德、對不起曆代先皇為由逼死了大宋的宋仁宗,那位剛生下三天的皇子被擁為新帝;而給他們保駕護航的就是太廟中奉旨該去對抗30萬遼兵的中州王——龐統!
那幾乎是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政變!
雖然大宋依然是趙氏的江山,但如今趙姓的皇族大部分都莫名而死;留下的遠族都追不到族譜;那是如何的一場血雨腥風已經無法得知了。
隻是更可怕的在後麵,劉太後本該是太皇太後的尊榮;卻也在三個月後病逝;如今龐籍雖依然是太師,但太後已然是當初的貴妃娘娘,而中州王則更是權傾朝野、獨攬大局、三軍統帥的攝政王爺;是廟堂之上可以不跪的德高重臣。
哪是什麼攝政王,除了那個名號,皇帝有的龐統都已經在握!
固然是如此,他也順應了當初逼宮時的那句話‘我效忠的是大宋,而不是你趙禎!’大權在握的飛星將軍平遼國、打黨項;五年後的今天遼國已經一蹶不振,不僅再度低頭稱臣更進貢朝銀、美女和大量馬匹;他聽說耶律俊才受傷變殘,南院大王文才兄也是被重創;遼國大部分兵馬全部被殺!
秦趙長平一戰後白起坑殺40萬趙國兵馬之事居然在大宋年間上演,為了徹底讓遼國失去反起之心;龐統竟然下令誅殺了遼國敗軍;此事震動朝野,卻無人敢怒!
旁人隻說敢怒不敢言,若連怒都無法做到,何來斥責之言?!
修長的指緊緊握著折扇,眸上微翹睫毛微微顫唞著:30萬!30萬性命就在頃刻間化為了灰燼,那該是如何哭嚎震天的悲慘;是啊,他們是外族,且屢屢擾我邊境,也曾殺我百姓辱及女子;可他們已經投降,你又何苦來哉,非要落個暴殘之名!
是為了更鞏固你們龐家的權勢,威懾住廟堂之上依然不甘心的臣子?!還是要讓西夏黨項未戰就先懼你龐統三分?!
“公子,時候不早;今天你還要去藥堂坐診嗎?”他的貼身小廝小楚來問。
羽扇般的睫毛打開,露出一雙如星似月的眼眸,溫潤習習“不,你告訴掌櫃,我明日一早再去坐堂。”
清秀又活絡的小楚微笑點頭“好,小的這就去。”
“你差人去說吧,腿傷才剛剛好。”挺鼻下,彎起嘴角,一抹淺笑現端良;青衫綸巾,好一位俊秀非凡、溫潤如玉的翩然江南公子;說他如竹中君子,是俊朗無雙之人也一點不為過。
小楚是個貧苦人家的孩子,因緣巧合救了他的性命;這孩子便執意入府服侍在他身邊。
而那個藥堂也是為了包大娘的生計才借他的名義開辦的,包拯,這個名字是龐家不容的;他雖然跳崖了可屍首畢竟還未尋到;隻要一天不見屍體,龐太師就一天不放心;於是包大娘的安全,青天藥廬的存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因為他是包拯的知己,更是包大娘視為子的人。
畢竟他爹公孫真是廬州知府,在著廬州地界上公孫策的名號還多少有些份量;曾一度以為爹會被誅連,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未料父親竟依然還是廬州知府;估計是他所在小地方,而且也未結朝黨;父親看起來膽小怕事,但從此事來看他自然有套安身立命的方法,真有些大隱隱於朝的味道;而且不知為何本來看起來有些卑躬屈膝、膽小怕事的父親如今倒正直了身板,抖擻了精神;那股子年輕時候的氣韻又回來了,不再見上官便如何阿諛了;倒有些如他了!
這話想的不對,他本就是子,自然是如父親那般才是;原來自己一身雅然的氣質真是從了父親,也原來公孫真有那般梅蘭竹菊的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