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3)

倒沒受什麼虐待,隻是打離開宴席,就一刻不離跟隨在小王子,他心想這樣也不錯,可以看著他不讓他染指家裏頭那幫女眷。

晚上,使者行館,吃晚飯的時候,本來照規矩侍從是不上桌的,他一個人在小廚房準備開飯,誰知道偏被叫過去,給小王子斟酒布菜,還賞了壺酒給他,倒真有做主人的架勢。恨得三爺牙癢,小王子心情不錯,也沒有處罰這個仆從不太尊敬的小眼神。

在有著草原風情,鋪著地氈的房間裏,小王子看完書,梳洗,穿著黑色的中衣往床上躺,三爺告一聲退,誰知道勒克勾勾指頭,指了指鋪氈子的床邊地下:“侍從要保護主人,就在這裏過夜吧。”

三爺青筋:“喂,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大將軍王行軍之時,可有死士把守軍帳?”小王子閃了閃藍眼睛,表情正經肅穆。

三爺語塞。

最後他抱著劍往床角邊一窩:“主人請安歇。”

夜深了,窗外風緊,畢竟天氣冷了下來。地上有氈,傍邊有火爐,依然擋不住寒意。

三爺運功抵抗,把小王子暗地詛咒百遍。

“三王爺,我在草原上,聽過您的功勳,真沒想到,原來您這般年輕。”勒克突然在床上,低聲道。

“哈,生逢亂時,不由自己,”三爺有點感慨。年少成名,非但不覺得驕傲飛揚,反而因為功勞太大,讓哥哥疑忌,實在惆悵多過了得意。雖然後來誤會澄清,但是他依然以此為忤,不敢再依仗武功盛名隨便亂來,頗有點虎落平陽的感覺。

“將軍有些不開心,是否因為天下太平,無處用心了?”

“非也,我倒是愛這天下太平,當個閑散王爺,勝過從前萬倍。”

“將軍如此說,卻還是聽來有惆悵之意,那樣的潑天功勳,天子不會沒有疑忌,王爺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小王子說話直接,倒也沒有什麼挑撥的意思,隻是敘述,”有沒有想過,遠遁他地,過更逍遙自在的日子呢?”

三爺一呆,隨後一笑。他早就幹過了,出去逍遙了才幾年,就被皇帝哥哥抓了回去。還被他……想到這裏,臉就發了燒,熱氣竄上來,嗆得他咳嗽……幸好已經吹燈。

王子等他咳嗽完,道:“難道……您戰死的那此誤會,是您故意……”

又是一陣咳嗽。

“天氣冷了……小王疏忽,竟讓您凍著了,王爺請上來,炕上暖和。”王子很誠懇。

三爺心想:不就是你特地來虐待我的麼?這會兒假好心?

“算啦,我現在是仆從,自然守著您。”

小王子翻身下來,把棉被披到他身上,然後望旁一坐:”那小王就下來陪著,這叫禮賢下士!”

三爺道:“得了,您好好睡覺!”

小王子沒理會,把棉被扯了一角:”給我一半。”自顧自將那一半披上。

三爺看著他:“王子……你平日跟仆從如此親密的麼?”

小王子笑道:“咱們一見如故,結為兄弟如何?”

誰跟你一見如故啊??

三爺:“不敢高攀。”

“草原上,晴空萬裏,風吹草低,將軍去過一次,我是記得的。”小王子轉了話題,“您那時候,跑到塞外談判,跟樂克曼老爹說過:如此天地,大丈夫任馳騁,快哉。北地另一邊,還有無數國家,無數神奇的風土人物……我時常與父親說,要去另一邊開拓商路,增長見識,看看草原那一邊,還有些什麼。放馬於萬裏,再不會有人疑忌謀害,不去管那權利傾軋,這可多美!”

三爺呆呆聽著,不聲不響。

“樂克曼老爹送王爺的圖,其實是我父親的,我也有一張。大哥不用繼承王位,居然三年前,帶著你們中原那個小女孩子,跑去更西邊的大月止國拉,他們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