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了。
埋著頭,二少急衝衝的往繽紛帝都裏麵走去,大門前警衛攔住二少,警惕的問,“先生有請帖嗎?”
二少火了,衝著警衛吼叫:“看清楚你爺爺我是誰?”
警衛有些為難,終究還是無動於衷的回答,“對不起二少,沒有請帖不能進去。”
二少冷笑一聲,趁著警衛不注意,瞄準酒店大堂往裏跑。繽紛是什麼地方,豈是靠蠻力就可以硬闖,所以下一秒,二少就被湧上來的警衛攔的死死的。
恰好這時,樓上傳來結婚進行曲,二少急的臉色烏青,紅著眼睛不管不顧的對著警衛威脅,“給我滾開,誰敢攔我等著卷鋪蓋走人。”
警衛們還是不為所動,他們的職責就是攔住闖事者,自然不會被威脅兩句就放手,不管這人是誰?就算是臭名遠揚的聞二少也不行。
光是聽到聲音,二少就能想象到樓上是什麼情形,必定是一大群人圍著那對新人嘻嘻哈哈。那場景,那場景,浮現在腦海裏是一片空白,眼睛慢慢的溢出溼潤,那場景為何光是想象就那麼的刺眼刺心。
掙紮的更奮力了,二少模糊著眼睛,朝著不知名的方向大吼,“姓穆的大混蛋,你……你敢結婚,我殺你全家……嗚嗚……殺你全家。”
吼著吼著二少就哭得很凶,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哭,警衛們看著都不忍心,悄悄別過了臉,趁著這機會,二少擦擦眼睛,一把推開麵前擋道的警衛,奮力往裏麵衝。
警衛們反映過來,跟著跑進去,一邊跑一邊大叫,“二少,你不能進去。”
可惜二少使足了吃奶的勁,一時間竟沒被警衛逮住,離二樓越近,那死命的音樂聲越加明顯。樓道口站著一個人,二少險險定著腳步看過去,是管家老頭。
管家老頭向二少身後跟過來的警衛們示意,接著才對著二少點點頭,“二少,請跟我來。”
二少不疑有他,心想終於可以見見那負心的穆大混蛋了。
然而現實這東西就是事與願違,當二少跟著管家老頭左轉右轉之後,二少越來越覺得不對,因為二少耳裏的音樂聲越來越小。終於意識到不對,二少撲過去按住管家老頭,舉起拳頭嘶吼,“你……你要帶我去哪裏?”
管家老頭不慌不忙的拉開二少的手,整理了下衣服然後在二少沒注意的時候把他往旁邊的房間內一推。二少沒控製住身形,順著力道倒向了地上,等二少爬起來的時候眼前的房門啪的一聲被關上,緊接著就是清晰的落鎖聲,管家老頭的聲音也生硬的傳來,“請二少別破壞穆先生的婚禮。”
直到聽到管家老頭離去的腳步聲,二少還沒怎麼回過神,突發的變故讓他不知所措。
撲過去大力的捶打房門,二少撕心裂肺的哭喊,“臭老頭,你他媽的放我出去。”
“死老爸,你騙我媽不算,你還騙我,我要把你的家產全敗光。”
“臭老哥,不給我開門,我就把嫂子強/奸了。”
“姓穆的,我恨你……我恨你……我最恨的就是你”
喊的聲音都啞了,哭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可惜不管怎樣鬧,門依然是紋風不動,二少脫力的滑坐在門邊,歪著頭靠在門上。幹涉的眼睛痛的不行,卻不能分攤內心裏滿滿的慌亂,此刻,他們,穆梵和那女的,他們正在結婚。
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龐流下,不管裝的多凶狠,二少都不敢否認這時的心髒,那窒息一般的疼痛確實存在。很想很想杜絕外界的一切,不管不看不問,埋起來默默的舔/舐自己的傷口。
可是,卻迫切的想要見到穆梵,希望他可以和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夢,惡夢醒來之後一切都會好的,還是躺在那人的身邊。那樣,他就可以對這段時間的醉生夢死置之不理了,那樣,他就可以說服自己原諒穆梵了。
用頭去撞撞房門,二少告訴自己,聞雅時,可以夢醒了。愛情這東西本來就不存在,當初自己也是堅信不疑的,怎麼還是陷進去了呢?
被關在這裏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如果沒有穆梵的指使,管家老頭又怎麼會把自己關在這裏。原來這一切都是穆梵的故意為之,那自己在他眼裏不是又扮了一次小醜。算了,二少喪氣的想,反正在那人麵前一直都是跳梁小醜,也不在乎多了這麼一次。
繽紛帝都三樓大廳,結婚進行曲正不厭其煩的循環播放,酒杯交錯,歡聲笑語,好一副熱鬧之極的場麵。
這是一場權益相結合的婚禮,亦帶給了來往的賓客們一次權益交易的機會。喜慶的裝潢正好突顯了繽紛帝都以往的風格,豪華的方桌沿著大廳圍成了一個圈,數不清的生鮮美味整齊精致的擺放在上麵。
不過美食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忙著交際,虛偽的笑臉把精美的食物都糟蹋了。顯然人比食物更受關注,尤其以正中間的一對璧人更勝,純黑的西服搭配純白的婚紗,黑與白的混搭,仿佛陽剛與柔美一樣永遠相輔相成。
穆梵不厭其煩的又一次舉起酒杯,送走又一名客套的某公司經理,一口飲盡杯中酒,連帶著眼裏的戾氣也跟著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