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餐桌上,眼也不抬,二少接著吞白飯。

穆梵的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徑直的放下碗筷,起身往樓上走,平時寬闊的背影這時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孤寂淒涼。二少等到腳步聲消失不見,等到穆梵不見人影時,才敢抬起頭來偷偷望著空無一人的樓梯,鼻子酸的不行。

原來想通之後,連一刻也裝不下去,裝不來冷漠,裝不來不在乎。

溫暖的午後,穆梵在樓下修剪榆樹,陽光飄灑在穆梵身後,形成了一片以他為中心的亮影,而金燦燦的碎末則是鋪在穆梵的發絲上,看起來那麼的炫目奪人。那專注認真的樣子不僅使一旁的女傭著迷,也使樓上偷看的二少著迷。

修剪完一排榆樹,穆梵直起身子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的方向,感應到什麼?回頭望去二樓的窗戶,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隻是錯覺啊!

無力的苦笑一聲,穆梵接著修剪下一排,此時,二樓挨著窗戶的陰影裏,二少正捂著嘴巴哭的稀裏嘩啦。

遠處傳來汽車的喇叭聲,穆梵放下手中的大剪子,抬眼望去。聞大少從車上走了下來,笑嘻嘻的抬起手對穆梵打招呼,“午安。”

穆梵垂下頭繼續手中的事情,無視的態度惹的聞大少不爽的抱怨出聲。

“喂喂!我說你什麼態度啊!我可是你大舅……”子字沒來得及說出,因為聞大少看清了穆梵抬起來的頭。

很疲憊頹廢的臉龐,眼睛充滿了血絲。心裏有些訝異,聞大少走過來拍了拍穆梵的肩膀,關心的問。

“怎麼了。”

穆梵搖了搖頭,拍開聞大少的手,顧左右而言之,“來看雅時的,他在樓上。”

說完,穆梵想走到另一邊,他現在不想理會幸福美滿的聞大少。可惜想要走開的舉動被聞大少攔住了,聞大少擋在穆梵的前麵說:“這些交給花匠不就好了,走,一起去。”

二少被請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穆梵和聞大少,二少慌亂的躲避前者深邃的眼睛,轉而直視後者探究的眼睛,平靜的問道,“什麼事?”

“你小子找到靠山翅膀也硬了,你說說你都多久沒回家看……”

“我現在就跟你回去。”這話二少說的很違心,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夠說出。不隻聞大少詫異,就連二少自己,也暗自佩服自己竟然能若無其事的說完。

穆梵臉色僵硬的坐在一邊,放在身側的雙手握的死緊,因為二少那句現在就跟你回去,呼吸也變的急促不安。

聞大少吞了吞口水,艱難的說:“我說笑的,雅時你要回娘家還是和穆梵一起好了。”

“我去收拾東西。”仿佛沒有勇氣在多麵對穆梵一秒,又仿佛證明自己的決定一般,二少轉身往樓上走,隻是腳步艱難而脫虛。

至始至終,穆梵都不發一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寶貝的家夥出現又離開,看不出情緒的表情更讓人覺得,從骨子裏也能感覺到冰冷。

聞大少被這情況驚得久久不能回神,等回神之後哪裏還有二少的影子,不相信的問著一旁的穆梵,“他這樣多久了。”

“從失蹤那天晚上開始……”應該是一直都這樣,穆梵覺得,自己的神經快崩潰了,他再也受不了聞二少的漠視。

聞大少皺眉想想,然後試探著提出疑問,“會不會是那晚發生了什麼意外。”

“我沒發現什麼異常。”能有什麼意外,穆梵想,從他們重新在一起開始,二少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原本以為停電那次可以稍微感動他一點,沒想到隻得到他一句讓我一個人想想。如今這情況,不過是他想清楚罷了,沒想到一開始的懷疑真的可以成真,愛情對佳城風流太子來說隻是調劑品。

現在玩膩了,自然要想著脫身,可憐自己卻把別人不在乎的東西當了真,“雅磊,是不是我不夠好,還是我做錯了。”這一刻,穆梵開始反省自己,反省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逼的小混蛋非要離開。

聞大少歎了口氣,感到前所未有的苦惱,一方麵是弟弟,一方麵是好友,這事真不好說。

“穆梵,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隻是你忘了雅時是個人,他不是沒有感覺的物體,也不可能完全聽從你的安排。”

“我已經在想辦法彌補,他卻連機會都不願意給我,也許他隻是耍我而已。”遊戲已經結束,他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不,不,不。”聞大少搖頭,認真的看著穆梵,“我和雅時生活了20年,他我還不了解他嗎?他對你絕對是認真的,他也絕對是在乎你的。”

穆梵不答,隻是轉頭望向窗外,顯然是一副不想相信的樣子。

聞大少有些急,想了想才說:“我有辦法證明二少確實在乎你,那樣你是不是就不會放棄他了。”

聞言,穆梵好奇的轉回頭看向聞大少,用眼神示意,什麼方法。聞大少眼見成功的吸引了穆梵的眼球,也不多話,滿意的站起來衝著樓上吼,“雅時,我有急事,改天來接你。”

說完也不等二少有所回應,向著穆梵揮了揮手就大步踏出了別墅,回到車上發動引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