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心些,別扯爛了紙鳶。”
前幾日的雨停了之後,秋意漸濃,天空高遠,清風朗朗,正是放紙鳶的好時節。
憐芳閣近日因為多了容錚和段昔這兩位客人,漸漸熱鬧許多,再加上元青囑咐好好欺負容錚,眾丫頭們更是毫不客氣起來。
這會又讓容錚爬上樹去撿紙鳶下來。
元青站在二樓窗前瞧著容錚笨手笨腳的爬上樹去撿紙鳶,險象環生,一副隨時要掉下樹的樣子。
若柳淺啜了口香茶,道:“那呆頭小子倒真挺喜歡你的。”
元青哼了哼,滿臉不屑,轉而道:“那姓段的不也時時纏著你。”
若柳臉色一沉,道:“姓段的那小子滿嘴花言巧語,聽了就讓人不舒服。”
“來這裏的客人有哪個不是花言巧語的。”元青倒是不以為然。
若柳看了眼撿到紙鳶的容錚:“喏,那呆頭小子一見你不就結巴了,連話都不會講了。”
元青看到那呆頭小子揮著紙鳶朝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明明長得一臉秀氣,這般看上去真是要多傻有多傻,看得她心裏一陣煩躁。
若柳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在這裏,什麼人都別往心裏擺,知道嗎?”
元青“呿”了一聲,說:“這種呆小子,誰看得上眼。”
“看不上就好。”若柳道,“我回去了,省得一會又撞見姓段的。”
若柳這次倒是多慮了,因為段昔正被丫頭們拉著去跟容錚會合。
“好了好了,美人們是要帶我去哪裏?”段昔被她們拉著,走路都不好走了,不禁苦笑。
拉著他的憐兒朝巧心她們招手,笑盈盈道:“巧心,別放紙鳶了,快快把容錚少爺請過來!”
段昔不解道:“憐兒姑娘,你這又是唱哪出?”
憐兒神秘一笑:“段公子到時便知。”
被拉過來的容錚一頭霧水,看向段昔:“是要做什麼?”
冬雪請他們二人坐下,又沏了壺花茶,段昔看著,一時也猜不出她們這群小姑娘是要做什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隻見憐兒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說道:“段公子,你上次答應憐兒,跟憐兒比一場,輸了就任由我們處置的。至於比什麼,你也說了,任由憐兒主意。”
“呃……”段昔暗暗叫苦,沒想到一時不察,竟被這小姑娘擺了一道,便隻好應了,“那麼,憐兒是想比試什麼?”
丫頭們互相瞅著,個個掩嘴偷笑。
饒是容錚也覺得這裏頭有古怪,身子忍不住側了側,有點想往段昔身後躲的意思,他說道:“我就不必了吧……”
丫頭們異口同聲:“這可不行!”
這陣勢,嚇得他趕緊坐好。
憐兒從旁人手中拿過一個小巧的籃子,裏麵是幾個繡花手繃、繡布、還有針線。繡布已經繃入繡花繃裏,上麵均描好了一朵木蘭花,隻待繡上各色的線即可。
這下段昔和容錚的臉色都變了,段昔連忙搖頭道:“這可太為難我們了,據說單這針法就各處皆有不同……好憐兒,你還是換一樣吧。”
憐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我們都不比姐姐們能歌善舞,詩詞歌賦亦不精通,段公子你向來憐香惜玉,怎的這次就如此不解人意呢?”
段昔最見不得女子嬌弱憐人,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結果顯然是輸得一塌糊塗,指尖都刺破了十幾次,段昔雖然自小練武,這點疼倒不算什麼,但畢竟是養尊處優慣了,雙手修長勻稱,肌理細膩,滴出幾滴血讓人看著心疼。而可憐的容錚小少爺皮嬌肉嫩,一針針刺得他淚眼汪汪,還要撐著男子漢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