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門口傳來店小二跟客人講話的聲音,段昔便借著這聲響,出了房間,到樓下大廳,已是亥時時分,客棧早已打烊,隻餘一盞昏暗如豆的油燈,大廳裏隻看到隱約的桌椅,一不小心便會碰上。段昔身法敏捷,頃刻間便出了大廳到後院,趁後院那收拾東西的婦人不注意,身影如飛燕般躍出了客棧,躲過了守夜人的巡視。
段昔到了十裏亭,在夜色中如同藏了鬼魅的林間閃出了一道身影,是個戴著奇怪麵具的人,對方的聲音刻意做了改變,聽起來沙啞低沉:“段少俠請隨我來。”
一路上段昔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他一概不答,隻是沉默著領他在林間穿梭。※思※兔※網※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終於見到了星點火光,偶爾的犬吠聲讓眼前這個小村莊在深秋寂靜的黑夜裏透出幾分生氣。
那人領他到了村莊某間小屋後,便閃身消失不見。
段昔暗歎此人身法不俗,若是交手,恐怕難分勝負。複又定了定心神,推開了眼前的木門。
屋內有個女子背對著他坐在圓木桌邊,暖暖的燈光襯得一室溫暖,段昔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盛禾,他眼睛一眯,道:“你是誰?綁我師弟引我前來,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女子緩緩轉身,細長的眉微微挑起:“你忘了我是誰了?”
段昔定睛一看,女子的眉目與若柳竟有幾分相似,看那眼神,分明就是那個假若柳!
見段昔臉色有所變化,鶴舞便也不再遮掩,冷笑道:“我是若水宮左使鶴舞!”
“鶴舞……”段昔咀嚼著這個名字,心中不由一凜,傳說這個鶴舞十歲便動手殺人,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守衛著若水宮,隨時準備出鞘。隻是……若水宮找自己,難道是要找他爹段冥?!段昔想到這一點,握緊了飛星,盯著鶴舞。
鶴舞恍若未覺,自顧自說道:“宮主請你到若水宮做客,待你到了若水宮,我自會將你師弟安全送回明月城。”
“請我到若水宮做客?”段昔走到床前坐下,探手摸了摸盛禾的臉頰,他烏黑的長發散了開來,睡得很香的樣子,接著說道,“這種請客方式還真特別。”
鶴舞皮笑肉不笑道:“的確,我也覺得。若是我來做主,那肯定是直接將你鎖在籠子裏運回去。多方便!”
“……”段昔聽著眼皮一跳,笑道,“鬥膽問一句,我是哪裏有得罪鶴舞姑娘?”
鶴舞上下打量他,不客氣道:“我討厭油腔滑調的男人。”
段昔想起在天香樓時他的確經常戲弄若柳,不過他那些可都是甜言蜜語,哪裏油腔滑調了!那些姐姐妹妹們聽了不知有多高興!他瞥了眼鶴舞,對方正擦拭著手中的劍,本想著趁其不備解開盛禾身上的穴道,爾後一齊逃跑,以他的輕功,趕到客棧應該沒有問題。
誰知盛禾竟沒有被點睡穴!
鶴舞的聲音響起:“別白費心機了,我一早便解了他的睡穴,喂他吃了藥。我剛剛已經說了,隻要你到了若水宮,我自然將你師弟安全送回明月城。”
“你給他下了什麼藥?”段昔的話中隱隱有些怒意。
鶴舞站起身,道:“這我就不需要告訴你了!走吧!”
段昔道:“我師弟呢,你打算把他放在這裏?那我進了若水宮又如何能知道他有被送回明月城?”
鶴舞輕蔑道:“我們宮主向來一言九鼎,你大可放心。何況他留在此處,由我們的人照顧,免去一路奔波,豈不更好?”
看這架勢,段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