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納命來!”鶴舞清喝一聲,拔出長劍,招式狠辣的直劈過來。
段昔正麵接招,對方一股內力震得他虎口發麻。當下收斂心神,變換身法,劍走靈蛇,困住了鶴舞的招數。
鶴舞此時心浮氣躁,見明的不行,便使出了暗招,當即扔了手中劍,右手成爪,狠狠抓向段昔胸口。
段昔沒想到她竟如此不要命一般,衝著他的劍氣就這般闖來,隻得硬生生收招,一閃身,卻沒完全躲過,三道抓痕從肩胛直至手臂。段昔頓覺整個左臂劇痛無比。
鶴舞右手有慢性寒毒,雖不當即致命,卻足以令人痛苦難當。她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跪倒在地的段昔,忽然一道身影掠過,擋在了段昔前麵。
鶴舞看清來人,冷笑道:“元青,你這是什麼意思?”
元青?段昔一震,抬頭看向來人,見他一身青衫,俊逸非常,不覺一愣:“男的?”
元青衝他一笑道:“段公子,西南方向。”
段昔一聽,隨即便道:“多謝了!”爾後忍著傷痛縱身一躍,身影如電。
鶴舞被元青纏住,眼睜睜看著段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便摸出信號彈,往天際一放,對元青說道:“我倒要看看,是他逃得快,還是我的追兵快。”
元青淡淡道:“宮主可沒有對他下追殺令,還有,你別忘了,他是宮主的義弟。”
“我是保護若水宮的左使,凡是威脅到若水宮安全的人,格殺勿論。”鶴舞冷冷道。
元青望著段昔消失的方向,暗歎了一聲,段公子,自求多福了。
半夜的雨下得越來越大,龍音說得果然沒錯,掃晴娘在這裏還真是沒有用處。段昔捂著受傷的左臂暫時躲在樹上,撕下了衣擺的一塊布,勉強包紮了一番。
毒性已勉強壓製,段昔凝神聽了聽,鶴舞派來的人正從四麵趕來,以他目前的體力,逃出這片竹林是沒問題,但恐怕一出竹林就會倒下。不禁苦笑了聲,這風聲雨聲聽起來可真愁死人了。
事到如今,退已退不得,隻能硬闖。
段昔稍作休息之後,繼續往元青所指的方向逃去。
黑夜中,冰冷的雨水不斷衝刷著他的傷口,他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寒氣正四處流竄,疼痛難忍,他的臉色越來越白,耳邊隻聽到風掃竹林的沙沙聲,雨水順著額發流下,讓他的視線更加模糊不清,幾乎是依靠著□在前進。
忽然,他察覺到前方有動靜,速度不禁有所放慢。
隨後映入迷蒙眼簾的是一襲白袍,來人撐著傘,足不沾塵,如謫仙一般。
段昔看不清他的模樣,但那熟悉的氣息迎麵而來,讓他體內那根緊繃的弦霎時放鬆下來,輕喃道:“師父……”
話音未落,他雙腿一軟,身軀往前傾倒,寧如謙身影一閃,將其攬入懷中。
此時竹林中風聲驟變,是鶴舞派來的人。
寧如謙抱著半昏迷狀態的段昔,抬眼看向圍在四周,正成陣型的十幾名黑衣人。
他垂下眼看了看衣裳血跡斑駁的段昔,深黑眸子霎時如千尺寒潭,冰冷徹骨。他單手攬住段昔,一手撐傘,以傘禦敵,抵之刀劍,竟堅硬如盾,嗡聲作響!竹葉被他一道勁風旋起,零亂飛舞,片片細葉如鋒利飛刃,黑衣人頓時大駭,避之不及,一時間血肉翻飛。
然而黑衣人畢竟人數眾多,寧如謙單手難敵眾拳,何況還抱著重傷的段昔,隻得尋機會突破重圍,竟無意闖入了伏靈山中!
為首的黑衣人攔住了一眾屬下,道:“既然進了伏靈山,八成死路一條,我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