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寶客棧,齊三映早已吩咐仆人收拾好小院,段昔沒有想到笛管家竟然也在八寶客棧,老遠見到他們就迎了上來,激動的說道:“堂主、公子,你們總算是回來了!”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忽然盯住戴著麵具的謝長風看,遲疑了片刻,看向寧如謙,似乎是在向他詢問什麼。
寧如謙略一頷首,笛管家隨即會意,恭敬的朝謝長風行了個禮,吩咐了仆人領謝長風去梳洗一番,他則去張羅別的瑣事。
謝長風倒也沒說什麼,就隨仆人去了。謝家莊遠在金陵,而他又心心念念要見那人一麵,在杭城勢必要待上幾日,這幾日能在此處落腳,最好不過,明月城的人向來守口如瓶,他不必擔心識穿他身份的人將他的消息泄露出去。
話又說回來,能識穿他身份的人,如今大都也不常在江湖上走動了。所以他才毫無顧忌的一路隨寧如謙到了杭城。
待他出了客廳,齊三映這才對寧如謙說道:“寧堂主,看來你走這一趟收獲很大,謝老莊主總算是寬慰了。”
寧如謙道:“但願如此。”
齊三映攏了攏袖子,笑嗬嗬道:“他好歹是一代豪傑,既然走了出來,難不成一遇事又躲回去?”說著突然一頓,“不過,謝家的人確實遇事都喜歡躲起來……”說完他瞥了眼寧如謙,對方神色不動,似乎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裏。他兀自挑了挑眉,罷了,寧堂主冷清而固執的個性,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隻是,與謝家的糾纏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閑談中,仆人過來請段昔去沐浴,好洗掉一身的風塵仆仆。
段昔正往嘴裏塞著蜜餞,手裏還拈著一塊桂花糕,他擺擺手,示意仆人待會便過去。他們一早趕著進城,中午那頓沒吃,到了現在可真是餓得他前胸貼後背。
耳邊恰好聽到齊三映在問寧如謙:“你那日為何獨身前往,把護衛都留在了明月城?著實把遠在京城的城主嚇了一跳,以為你也失蹤了,還好我手中有你的留書一封。”
不等寧如謙回答,段昔就插嘴道:“師父,我也正想問這事,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裏?而且還知道地方。”
寧如謙抬眸看他,淡淡道:“有人給了我一封信。”
段昔想起當晚元青替他攔下鶴舞,並且還說了句“西南方向”,而他恰恰就是在那個方向遇上了師父……雖不知元青為何這般幫他,卻也真是多虧了他的出手相助。
一個時辰後,用罷晚飯,寧如謙便對段昔說道:“隨我去見葉歸舟。”玉瓊樓的行事風格與若水宮並無二致,但至今能在江湖中偏安一隅,不受武林正派的幹涉,全賴葉歸舟有一身妙手回春的本領。
這一路上寒毒反複發作,段昔不勝其擾,不過……能因此每晚與師父同寢,真不知是禍還是福了。
謝長風一聽是到葉歸舟那一處,立即看向寧如謙:“那麼快?!”
寧如謙道:“謝前輩是想與我們一起,還是暗中跟隨?”
段昔訝道:“為何要暗中跟隨?”
謝長風思前想後,拿不定主意,暗中跟隨恐怕反而局限了行動,倘若那人正好在葉歸舟跟前,被發現了豈不更加難看?
段昔見他沉默不語,忽道:“前輩是怕被認出來?你看這樣如何?” 便湊上前低聲說了幾句。
謝長風眼睛一亮,道:“我怎麼沒想到!”
天香樓聽雨軒來了三位客人,寧如謙及其徒弟段昔,還有頭戴黑紗鬥笠的謝長風。
葉歸舟自十三歲那年與同齡的寧如謙引為知己,扳指算算,已有十一年交情了,還未曾遇過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