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在我身邊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輸的。”
“……師父的意思是一定會保護我?”段昔情不自禁的笑了,而後正色道,“比起輸贏,我在意的是師父有沒有受傷。
寧如謙頓了片刻,才低聲道:“輸贏很重要。”
也許是因喝了酒,又也許是剛經過一場刺激的變故,段昔脫口而出:“對我而言,師父最重要。”
寧如謙緩緩側過頭,注視著段昔的眼眸,隨後才道:“回客棧吧。”
作者有話要說:便是容府再三挽留,寧如謙還是謝絕了留宿容府。容老爺對寧堂主撥冗賞光已倍感榮幸,於是親自送寧如謙和段昔出了大門。
出了容府,夜色已深。
月光淡如水,長街上靜悄悄的,段昔手中提著朝生遞來的燈籠,透出桔黃色的微光,落在腳下的影子團團一塊。
許是四周太靜,段昔竟無端覺得有股肅殺之氣,原先斟酌著想細問的問題一下子又噎了回去。
忽然,一絲風悄然掠過,段昔頓時酒醒了大半,看向身側的寧如謙。
寧如謙神色不動,眼眸盯著街口那處。
子夜星光倏忽間變得晦暗不清,一陣疾風席卷而來。
段昔仔細一看,臉色微變,那疾風中裹著的分明是根根利刃,細如柳葉,薄如蟬翼,尖頭泛著銀藍的細微亮光,來者定是江湖人稱“幽冥夫人”的殺手。
奇怪,怎麼會有殺手攔截?段昔閃身之際,皺眉思索。
轉眼卻發現,來人不止幽冥夫人,還有手持一柄重劍人稱“屠夫”的朱子劍,以及能將雙劍使得出神入化的“奪命鬼”駱師。
他們三人皆是亡命之徒,隻要你肯出重金,你想要殺的那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他們也必定替你取來其人首級。對他們而言,江湖道義皆是糞土,唯有金銀才是人間至寶。
隻是,他們三人極少合作,如今竟同時出動,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費周章聘請他們?
不待段昔細想,隻見寧如謙抬手一揚,淳厚內力織成一道屏障,將幽冥夫人的暗器悉數擋下,他手中並無武器,便化內力為利刃,身影未動,卻將其三人硬生生隔在了幾丈之外。
屠夫朱子劍撫著劍身大笑道:“寧堂主果然名不虛傳!隻可惜我的劍一旦出鞘,必要見血。得罪了!”話音剛落,他便足尖一點,縱身躍起,手中重劍一揮,劍身寒光泛出,並有血腥味淡淡逸出,淨是屠殺之意。
“我的劍也正餓得要緊,屠夫你可得給我緩緩!”奪命鬼駱師陰陽怪氣的叫嚷道,飛身追上屠夫。
幽冥夫人扁了扁嘴,嬌聲道:“要我對你這俊秀小夥下手,我可真舍不得——不如這樣吧,你來我身邊,我保證讓你享盡榮華富貴。”她眨著眼看向段昔,笑容如蜜糖。
段昔手中僅持有燈籠,因容府乃經商世家,佩劍前往甚為不妥,所以才沒有將飛星帶來。他瞥了眼寧如謙,屠夫與奪命鬼雙重夾擊,一襲白衣的寧如謙身隨影動,遊刃有餘,便稍稍放心下來,笑吟吟看向幽冥夫人,道:“夫人,你瞧這月色正好,打打殺殺豈不大煞風景,再說夫人如此美豔動人,若要與夫人過招,我是輸定了。還不如一起喝喝小酒,賞賞月?”
幽冥夫人抬起皓腕掩嘴笑得花枝亂顫:“難怪我的雇主說千萬不能跟你多講,你這嘴巴可真會說話,人又長得好看,我是真舍不得下手呀。”
段昔摩挲著燈籠上的提手,道:“不知夫人的雇主是哪位,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我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幽冥夫人咯咯笑道:“這個嘛,你死了就知道了。”
七枚銀藍暗器破空而來,段昔早有提防,提著燈籠翩然躍起,手腕輕轉,如魚擺尾,將暗器拂開,牢牢釘在了樹幹上,震得樹葉一陣颯颯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