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們:“師兄終是心善,舍不得殺人。”眾師弟都覺著這解釋十分合理,也就不再多問,依舊架著槍瞄準,準備掩護師兄。

褚掌門立於柵欄之上與人對答,那人麵色不豫地看了眼褚掌門,卻又在看到那支槍時緩下了神情,高聲答道:“哪一位是這山上做主之人?本官是薊州軍牌杜金閣,煩請閣下通傳一聲,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與天脈掌門說。”

果然是當兵的,可是涿州守備怎麼派了薊州的軍牌來找他?褚掌門心生疑惑,依舊端著槍答道:“我天脈一向不曾與官軍往來,閣下究竟有什麼事,不妨與我說說,我也好為我們掌門通傳!”

那人又看了他兩眼,張了張他身後果然再沒人出來,也隻能跟他交待了:“在下是受貴人之命來見貴派掌門的,勞小哥通傳一聲。此事若成,自有你的好處,若是出了半點兒差池,你們這些江湖草莽,怕是擔待不住!”

什麼態度?一個小小的軍牌而已,居然敢跟他七品中書這麼說話!褚掌門忍下怒氣問道:“是哪一位貴人?我派掌門也是見過皇上、受過封賞的,任他什麼貴人也貴不過宮裏的貴人,閣下何必說話之間如此看低人?”

外頭問著來者,裏頭還抱怨著華盟主:“這什麼人哪來的,古代人階級觀念也太強了,一小當小軍官的就不把我們江湖好漢當人看。我看這些人這麼沒素質,一點也不像好人,會不會根本就是假的?當天我們是把姓褚的一家子關起來了,弄不好他哪個朋友夾著下山了,找了官府的人來救他吧?對了,他們來之前你們定沒定什麼暗號之類的?起碼也得有個認證身份的法子啊!”

“有暗號,你別心急,這不是還沒說到嘛。”華朗心平氣和地聽他埋怨:“這事本來早就定下了,要不是我這些日子受了些傷,身邊太過忙亂,也不會拖到此時才來告訴你。幸虧還沒誤事,不然真是我對不起你了。”

華朗居然受傷了?褚掌門這一驚非同小可,不顧場合連忙問他:“你怎麼受的傷?太子那些人打的?你們工作環境這麼艱苦,我這有點事自己其實也能應付,不用那麼自責。”

華朗連忙說:“不是,是去探密道時,不小心漏看了個機關,險些傷了眼,幸好是避過了,擦掉了太陽穴上一塊皮。那機關好久沒用過,帶了鏽,有點感染,不過我用了藥了,現在已經控製住了,沒什麼大事。”

傷在頭上還不叫大事,這萬一一感染,再來個腦膜炎什麼的,人不就完了嗎?雖然死了還能再穿,可是受的苦誰能替他扛著。褚掌門自責不已,連聲說:“都怪我,都怪我,我怎麼就沒想到還有機關呢。我要是當時再多問兩句,褚垂裕肯定能把機關什麼的都交待出來,你也就不會受這茬罪了!”

華朗倒是不甚在意,反過來安慰他:“你又不是專業人員,哪能問得那麼周全。再說我們華家就搞機關的,我愣能讓機關傷著,是我學藝不精,真不怨你。你那兒不是還有人嗎,老跟我這說話,別讓人看出破綻來。對了,我先把暗號告訴你——”

“2NA 2HCL=——”

華朗通過電腦傳信說出暗語的同時,山下也遠遠傳來了這樣一句震山撼嶽般的聲音。褚掌門默默地回憶了一下初中化學,正要答話,忽然敏銳地感到身前一陣殺氣襲來。一排長箭齊刷刷拿他當了靶子,那群先到的騎士已向著他急馳,有的連珠放箭,有的已抽出長槍和各式長兵刃向他掃來。

他輕扣扳機,這回是衝著領頭的騎士而去,一槍打散了他們排出的扇麵。這些士兵身上有甲胄,黑火藥不夠給力,並未能重傷他們,但那些受了流彈之傷的戰馬卻還是給敵人製造出不少麻煩。褚掌門借著對方之亂跳回壕溝,示意師弟們維持原先的戰鬥方針不變。這一場要不能把那幫人包了圓,等他們傳遞消息出去,再拉來什麼幫手,可就是後患無窮了。